子。
叫阿生的青年撇撇嘴,站到了一旁。
老人抬起耷拉着的眼皮,苍老却并不浑浊的双眼看着江归渝,“你想订做?”
“我想做一只簪子,行吗?”江归渝充满希冀道。
“可以,但是价格不便宜。”
江归渝松了一口气,要是这里还不行,他就只能去省城了。“价钱不是问题,只要您能做。”
“你跟我来。”老人掀开帘子进去。
江归渝跟在他的身后。
帘子后面别有洞天。
木制的二层楼房,四四方方的院子中央有一口古井和几颗梧桐树。
雨滴啪嗒啪嗒敲击在叶子上,又顺着倾斜的叶子悄无声息落入泥土中,没了踪影。
台阶上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江归渝险些摔了个跟头。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西边的屋子。
老人在一个小板凳上坐下,拿起旱烟袋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舒服得眯起了眼。
江归渝被白烟呛得咳嗽,他捂住口鼻后退了两步。
老人看得好笑,他在桌沿敲敲烟杆,“你小子不会抽烟?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江归渝没说话,他走到门边,张开嘴大口呼吸,待肺里灌进新鲜空气才好了些。
看江归渝实在难受,老人收起旱烟。他挽起衣袖,“想做什么样式的?”
江归渝掏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
那天天气晴朗,她吃了午饭有些犯懒,午自习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和圆圆的后脑勺上形成斑驳的印记。
这是他偷.拍的,他的手机里还有很多。
她打瞌睡的,做作业的,发呆犯懒的......
老人蹙眉看着照片,“这个簪子是老款吧,现在市面上没有卖的。”
江归渝激动起来,“对,应该是十多年前的,您能做吗?”
“能做。”他将手机还给江归渝,“一口价,九百。给了钱就做。”
“行。”
......
由于突然下雨,下午的比赛项目被挪到了第二天。
教室里,李波指着江归渝的空位,“江归渝呢?”
大家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江归渝去了哪儿,只知道他把税语送回了家就再没出现。
贺阳出来打圆场,“江哥在厕所呢。”
李波将信将疑,不过也没过多追问。
江归渝是个懂事的学生,他做事一向有分寸。
......
做簪子是一项细致活儿。
就算税语这只簪子款式简单,花纹并不繁复,也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江归渝拿出兜里的白色手帕。
这手帕还是上次税语给他包扎时用的,他洗干净后一直带在身边,这次终于要物归原主了。
他小心翼翼地裹住簪子,带着些虔诚的将它放进盒子。
已经八点了,天早就黑透了,班车也已经停了两个小时了。
他可以选择在城里找个宾馆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但他等不了,他迫不及待的想把簪子拿给税语。
他找了一辆野的。
天空黑沉沉的,仿佛张开巨口的怪兽。
道路湿滑,路面坑洼处有不少积水。
打着哈欠的师傅一个不察,车子冲出了柏油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