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愕然,这是什么术法?他心想,然后找了一张纸,用真炁将纸张包裹,然而没过一会真炁就随着空气消散,只留半点痕迹。
真炁即使化为符合人间的阴性或者阳性,但没有特殊的方法的话,单将炁流外放,它始终会在短时间内消散,无法长存。
“那个叫炁锁,你方法不对。”
赵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随着声音抬头看去,就见一男子趴在窗口上,背上背着一木箱,脸色苍白印堂发黑,极其不健康的样子。
“啧啧,提羊宫新来的三弟子,微生华懿不是不收弟子了吗,你怎么进来的?”那人带着一抹特有的笑容将一封信扔进书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极具魅力。
“南宫邪,信使。”他自我介绍道,说完指了指那封刚扔进来的信神秘的说:“摸摸看。”
赵红奇怪的看了一眼信封,封面无名,心里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芋头的信,于是他伸出手去触碰,然而刚碰到的一瞬,一股针扎般的刺疼让他“嘶”的抽回了手。
南宫邪似是捉弄到人般得意的笑出了声,赵红有些不信邪,他想了想,然后凝起一口炁附在手上,粗鲁的抓起信封,然而一股极度疼痛的感觉直冲大脑,就像是手腕快断掉似的,吓的他连忙扔掉信封。
“妈的,怎么回事?”赵红恼怒道,他这人有些倔脾气,越搞不明白的事越想去搞明白,越是搞不明白就越气。
“你急了你急了,这就是提羊宫三弟子吗?”南宫邪在那边阴阳怪气,声调拉的细长,惹的赵红差点没忍住去揍他。
这时华懿的声音突然自大殿中传来,他警告信使逗留的时间比以往久,让他速速离去。
南宫邪作势朝大殿方“呸”了一口,接着伸手对着信封一抓,一丝阴炁便从信封上脱离,回归他的体内。
“不跟你玩了,赵红是吧?”他提了提肩带,让背上的木箱更舒适些,不等赵红说话,指了指他的心口神秘一笑后转身离去。
赵红还想问问那个“炁锁”到底是个什么手艺,他把头探出窗口,然而南宫邪早已没了踪影。
奇怪,明明书房离大门是一条直路,人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
赵红疑惑不已,他摸了下自己的心口没觉得有什么异常,那人什么意思?
奇奇怪怪,他心想。
想罢他拿起信封,此时信封如常,再无那般刺疼,甚是玄妙。
打开一看,字迹潦草,赵红一看就知道是于侗的笔迹,信中说村里人都惦记着三人安危,花重金请了两个高手试图到禾都寻人,那是两个骗子,于侗说他狠狠的教训了两人一顿。另外西舟山上的匪徒这段时间又有些蠢蠢欲动,他们已经联系了五吟门上山剿匪,让赵红不要担心。隔壁村最近给于侗介绍了一个女孩,那女孩嫌弃于侗瘦了,于侗说他还嫌弃她不够美呢!另外李老头杀了一只羊,晾干后会给赵红寄来,苞谷已经收获,大家都凑了些东西想表表心意,最后,于侗写到,他会去调查赵师父为什么失踪的原因,让赵红安心学艺,不要分心。
看完最后一句,赵红陷入沉思。
自从赵正失踪后,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先是遭疯子周仁戏耍,又是被癫子端木贞压到跪下,还有师伯姚广三经堂里的那三具死尸,以及刻着三今的刀,按照赵正对那把刀的喜爱来说,他杀人都怕沾血,更别说弃刀而逃。这么说,那又为什么要刻意的把刀插在那里?
赵红脑袋发木,百思不得其解,他眉头一皱,越发的觉得事情不简单。
这时华懿的声音再次从大殿中响起,他催促赵红回练功院自习,声音就如同在耳边似的清晰可见。
赵红收起信纸,长呼一口气,他暗暗给自己打气,希望自习的时候能成功放出九天或者九地,如若不然,按华懿的意思今天恐怕是得放点血。
路过茶坊的时候,一股茶香四溢,赵红突觉有些口渴,他探头望了眼茶坊,就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的李云香正拿着木杵在铁锅中搅动,赵红曾经听她讲解过这叫炒茶,算是又加了一份见识。
这时李云香似是察觉到了,她停下动作招呼着赵红过去,擦擦手然后拿出了茶壶和杯子,茶坊一直有热水不间断供应,她打了一瓢开水灌进壶里,接着洒上刚炒好的茶,冲洗,润杯,一番动作,待赵红落座时,一杯黑里透黄的茶水就摆在了面前。
有过退热,水不太烫。
赵红轻呷一口,黏滑顺口,有些苦涩,却极度可口。他轻问:“这是什么茶?”
李云香添上一口水,眯着眼笑道:“提羊宫自产,黄秉黑芽,我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