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皱着眉头看着跟前两个哭得跟小媳妇一样的衙役,对着明镜高堂的破烂牌匾长长的呻吟一声,这果然是个烂摊子,而且摊子不光烂,塔早就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宁羽拍了拍脑门,阴沉着脸面大声说道:“我不缺钱,所以,滚起来,你们这番模样比芙蓉楼的女人都不如。”
两个衙役一听这位新到的师爷不用自己掏腰包,立马跳了起来,至于比女人还不如的话,两人可不在乎,只要腰包不空谁还在乎脸面。
其中一个衙役腆着脸笑道:“谢小师爷,原本咱们凑了份子为大人洗尘的,可这临到了关头,却生了事,小师爷见谅。”
宁羽并未说什么,下官凑份子给上官这种事情太过常见,他年岁太小,容不得他们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背.景,大概是什么县令的远房亲戚,又是什么别样的角色而已。
宁羽刚要说话,却不想堂下其中一个衙役也不知道是被宁羽吓得,还是怎么,身子晃了晃,一头扎在了地上,似乎是昏过去了。
宁羽赶忙走到衙役身边儿,没昏的衙役脸色泛白,刚要说话,宁羽摆摆手,拉了拉昏倒衙役的眼帘,眼睛一眯,脸色古怪的问另一个人道:“你们多久没吃过饭食了?”
衙役脸色一红,唯唯诺诺了许久,才憋出了三个字:“两天了。”
宁羽眉头皱得更深了,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一块一两的银子扔给衙役道:“皇帝都不差饿兵,原因稍后再说,你先去买些吃食,多买些粥。”
衙役看着雪白的银子忍不住咽了咽喉咙,颤巍巍的接过银子揣在怀里,对着宁羽笑了笑,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没过多久,那个衙役便赶了回来,令宁羽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将一两银子全买了吃食,两条胳膊都抱不过来,看他吞口水的样子显然没有偷吃,衙役看着宁羽吃惊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局促,慌忙道:“小师爷,那一两银子都花光了,小的还有些兄弟也没吃饭,这才多买了一些。”
宁羽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先吃吧,至于银钱算不得什么大事,吃饱了才有气力干活。”
衙役应了一声,端起米粥给昏倒的那个喂了一碗,才抓起馒头像一头恶狼一样两口就吃掉了一个,然后又抓起一个,一连吃了五个才放慢了速度,当衙役抓起第六个,手一顿,咽了口唾沫,又将馒头放了下来。
宁羽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揉揉脑袋对衙役道:“吃饱了?”
衙役看着眼前这位面嫩的师爷,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忽然他单膝跪地道:“小的吴六替兄弟们谢过小师爷的恩德。”
宁羽面色阴沉的几分,压着嗓子问道:“吴六,身为县衙衙役连饭都吃不上,你是不是给我解释解释啊!”
吴六抬头看了宁羽一眼,话到了嗓子眼却又被他给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才满脸认真道:“小师爷,您是好人,这趟浑水您还是不要趟的好,不然会惹麻烦事儿的。”
宁羽眉头一挑,不咸不淡的说道:“哦?我这人虽然讨厌麻烦,可是却不怕,既然老大人让我来当这个师爷,就自然不是让我来玩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的月俸呢,一个衙役月俸至少有八钱银子,总不至于连饭都吃不饱吧!”
吴六似乎没想到这位小师爷还是个硬气的主儿,寻思了片刻,只得无奈的一脸苦笑道:“这本来是有饷银的,可现在没了。”
“哦?这是为何?”宁羽疑惑道。
“小师爷有所不知,这剑阁城与其他地方不同,这俸禄从来都不是朝廷来发,而是剑阁的商贾,原本这些位置都是十分有油水的,所以剑阁不是县令最大,而是谁的实力强谁说话的分量就重,一直以来,剑阁的商道就被那几家把持着,自然财源滚滚。
不过咱们县令大老爷来了之后,这味道就变了。
当初,老大人一来,县令,县丞与书簿直接被罢了官,就连县衙里的衙役也同样被罢了不少,原本剑阁的县令,县丞,书簿都是出自城中几个大家,而且那几个大家与京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些商贾似乎不敢对老大人下手,于是,我们这些衙役自然就成了报复的对象。
这时不时的被人蒙头敲闷棍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兄弟们家中大都拖家带口,凭着微薄的利钱如何养活一家老小。
不过这日子好在没多长,县令大人从来不问政务,就连衙门都很少来,而与那些商贾更是没有丝毫的来往,于是这县衙主事的人就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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