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里的路并不长,走路也不过一刻钟便能到,宁羽带着白鱼儿,在巷口的雪娘那里很自在的坐在一条长椅上,这是一个简单的抄手摊子,别说,宁羽在城中吃过不少的抄手,可就这里最是正宗,不仅馅多皮薄,红油添汤,滋味十足,而且那切成碎末的雪菜丁味道顶好。
不用招呼,宁羽麻利的走进锅前,利索的弄上两碗抄手,配上雪娘亲自酿得香醋,这滋味,别提了,笑着跟雪娘打个招呼,便迫不及待的吸溜吸溜的吃着抄手。
白鱼儿同样很喜欢吃,不过她觉得宁羽的吃法很难看,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有辱斯文,她像个乖巧的小姑娘一个一个的吞着抄手,样子极为可爱。
雪娘是个寡妇,男人在雪原城战死之后,当了十年寡妇的雪娘便一直靠手艺过活,青烟巷虽然冷清,可是早春的姑娘都喜欢窝在被窝里赖床,自然就少不了让丫头小厮早早的出来买吃食,虽然辛苦,可生意还不错。
雪娘并不是剑阁人,秀气的雪娘是逃难来到剑阁的,被正巧回家探亲的男人给救回了家,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她就觉得他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也就嫁了,可他男人是个短命鬼,取了媳妇不到一年就战死了,只留下了孤儿寡母。
她家中还有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儿春虎,家亡夫七代单传的命.根子,可惜他爹命不好,连儿子面儿都么见过就这么给杀了。
不少人劝她再嫁,可雪娘虽然是个不识字的女人,可也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怎么都不同意,一个弱女子,愣是做了许多男人都做不来的活计,寡妇门前是非多,闲话自然不少,她不在乎,可若是有欺负春虎的,她可是真敢拼命的,
雪娘这十年也就带着小儿生活,春虎是个浓眉大眼的孩子,挺讨喜,人也乖巧,最是喜欢听宁羽将故事,同白鱼儿在草堂中读书,是个读书的种子。
雪娘早就认识了青烟巷中这两个特别的兄妹,兄长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说话得体,没有那些贵人的做派,若是伙计忙了,他还会帮忙照顾摊子,而长得好看的小姑娘更是伶俐,算账比谁都厉害,而且每回都来吃她家的抄手,一来二熟便与这对兄妹认识了
“雪娘,照例说,你这手艺可算得上剑阁独一份了,怎么就不想把买卖做大,好歹开间铺子,也不用这般起早贪黑的忙活,看看你的手,都糙成啥模样了。”宁羽一边儿小口喝着碗中的汤,一面跟在旁边忙活的雪娘说道。
雪娘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才二十几岁的人,鬓间却已经添了几丝雪白,对着宁羽温婉的一笑,说道:“小公子,我就是个没见识的妇道人家,有这个摊子也就知足了,等春虎读书出息了,我也就不干了,至于开铺子做买卖,我一个寡妇,哪里争得过他人。”
白鱼儿抬了抬头,等着一双琉璃眸子,吞了一口抄手,然后俏生生说道:“雪姨,听卖烧饼的说,城里头有个狗才老是欺负你,最近他又来了没有,哼哼,老虎不发威,总让人当成小猫,他敢再来欺负人,我让宁羽打死他。”
宁羽略微尴尬的摸摸鼻子,觉得有必要重振一下家风,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雪娘微微偏过头,看着俏生生的白鱼儿,温柔的说道:“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多打打杀杀,鱼儿的好意姨心领了,你呀,就多吃点抄手,快快长大,我就高兴。”
她转身添了几飘清汤,然后笑对宁羽说道:“我听丫头说小公子做官了,小公子果然不是普通人,这才几天,就做官了,这赶紧好,等晚上,来我这,我包饺子给你们添喜气,这做官可不是小事儿,可不能马虎了。”
宁羽笑笑,挠挠头说道:“官不大,也就听人使唤罢了,别听丫头胡扯,雪娘辛苦一天好好休息便是,不用为我们再辛苦一番了。”
雪娘瞪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嫌弃我的手艺不好,还是怕人说闲话,小公子当官了,以后我可得躲远点而,这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道理,我明白。”
宁羽苦笑两声,苦着脸道:“雪娘,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宁羽可不是那样的人。”
雪娘轻笑道:“那就去,否则,以后别来吃我家的抄手。”
宁羽摸摸鼻子,只得说道:“那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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