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漓一听这话就来气,清冷而愤怒却尽数压着,面上甚至一点冷笑,“我倒是头一次知道,你这么关心我的安危?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沈初拍了拍手,笑了一下,“谢倒是不用,急着恩情就好!沈小姐也是在皇室生活过的人,这里的规矩你应该最懂了?”
说罢,沈初看了地上的司机,“该他的工作不去做竟然去偷懒?好在是我发现的,否则他会被你连累得多严重,你知道么?”
她只是觉得很可笑,“我不过是个女仆,准王妃要做文章,是不是也该动动脑子?”
“你一个堂堂准王妃,为了我,竟然迁怒一个司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正王妃!”
否则她的安危算什么?她现在和司机同一级别。
“你说什么?”沈初听完话,眯起眼笑着,那样子,压根就不是平时温婉大方的沈初。
只见沈初转头看向旁边的管家,“您也听到了她的话?”
管家皱着眉,不搭腔,双手搭在一起安静的站着。
但大乔很明白前王妃犯忌讳了,估计是被气糊涂了。
这边管家还没抬头呢,却又听到了“啪!”一声,十分清脆,愣愣的,赶紧抬头。
沈清漓略微侧过脸,沈初一个巴掌下来之后一副替云厉管家下人的模样,“不怪他看不上你!真拿自己的过往当回事了,竟敢出口不逊自称王妃,你不要命了?”
她一言不发,是气糊涂了。
原本今晚回想了那么多,整个人就显得很疲惫,没有什么警惕心,这会儿一巴掌过来,只觉得脑袋都疼。
管家在一旁是想上去又不敢,毕竟云厉没回来,这里就是沈初最大。
谁也不敢质疑她现在管家下人的权力。
甚至,事后也不可能有人跟云厉告状的,否则就是自寻死路,沈初有本事在王子面前贤良温柔,在背后又这么狠,也一定有本事继续让王子觉得她是个温柔无害的准王妃。
沈初要走,管家才赶忙走过去看了沈清漓。
她闭了闭目,摆手,“把他带下去休息吧。”
她说的是司机。
司机还一个劲儿的给她道歉,弄得她很烦,因为她什么也不是,庇护不了任何人,还要让人牵连受罪。
晚上还没躺下,有人敲门。
来的竟然是沈初,她换了一身衣服,干净的素色,看上去真是让人舒服,除了她脸上那点虚伪的笑之外。
“还疼么?”沈初走过去,竟然这样问了一句。
沈清漓只觉得恶然,但也必须安静的立着,低眉,恭敬。
沈初笑了笑,“你也不用跟我讲这些虚礼,我知道你不乐意,所有女仆里边,王子对你最好,必然是有原因的。”
说着她坐了下来,“我知道,你曾经被流放了,多少是会不甘心的,只要你配合,我很愿意把你当自己人!”
配合,她心底冷笑,有些套路,她只是不屑,不是不懂。
沈初看了她,道:“我是为你好,你今天是连累一个司机,那明天呢?”
“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王子安排的事宜不能随便更改,我这一次算是替你瞒下来了,佣人也不会说出去。”
沈清漓终于看了她。
她还真是来拉拢人心的?不觉得走错门了么?
外面的人似乎都真的以为云厉对她讨厌至极,而她对云厉也是恨之入骨,除了两个管家之外,都这么以为。
她倒是好奇了,沈初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准王妃想说什么,我很感激您的教训,不过其他的,我可能做不了。”她语调淡淡的。
沈初笑了笑,“不会!”
继而,抬头看她,道:“你记不记得当初有个大士和你私会过?”
私会?
这个词让沈清漓很不舒服,她何时跟别人私会过?
长这么大,她接触的男性少之又少,没进皇室之前只有父亲,后来就是云厉,要算,那就顶多再算个顾城。
“忘了?”沈初见她如此,微挑眉。
“难怪你没长记性呢!”沈初笑了笑,“一个因为跟你私会,为了压制不堪入目的传闻而被皇室秘密处死的大士,替你背了罪责,被你牵连的,你竟然不知道?”
沈清漓脸色变了变。
她知道沈初在说什么了。
当初为了想办法帮家里求情不被流放,她找过皇室成员。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找的人都是谁,后来的传闻她只听得马马虎虎,因为问心无愧,所以不在乎。
但她明明从未听过谁因为那件事而丢了命?
可沈初这么一说,她确实记得很清楚,传闻出来只不过两天就一下子被压了下去。
是因为皇室的意思?她从未听云厉提起。
“怎么了?”沈初看着她。
她回过神,依旧是淡淡的脸色,“没什么。”
“你是不是想离开这儿?”沈初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就这么问了一句。
倒是沈清漓愣了一下,“怎么会这么问?”
沈初笑,“一个曾经做过王妃,又被流放的人,怎么会甘愿被关在这里当一个女仆?”
情理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她学乖了,不能犯忌,否则就是直接往沈初的枪口上撞。
所以她笑了笑,“没有的事,皇室里有吃有喝,女仆的工作量也不大,还能自由出入做自己的事,挺好!”
沈初盯着她看,半晌又略微冷笑,可这一次,她不多说了,随便寒暄几句后告别。
巧了,沈清漓现在住的小院就是当初她站着等了一晚上,一直到凌晨,等着云厉出来见她一面的那一间。
站在窗户边翻了会呆,转身去关了灯,进卧室。
正好,云厉就把电话打回来了,“回去了么?”
她“嗯”了一声,语调一如既往的淡,但在云厉听来也是有区别的。
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
她坐到床边,“没有。”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片刻,因为她也不说话,只得自己突兀的一句:“今晚不回去。”
他不回来住的时间多了,一直不都是这样么?
她是王妃的时候,他一共也不回来住几个晚上,可从来不会跟她打招呼的,今天转性了?
沈清漓看似淡笑,“王子回不回来住,好像应该和沈初说,要我转告么?”
云厉薄唇微抿,一看就是有事。
平时她冷是冷的,但没有这么呛。
稍微舒了一口气,他最终也只是道:“心情不好就早点休息,我回去之前调整好。”
她抿唇。
电话即将挂掉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叫了他,“云厉!”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句,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沈清漓想了一会儿,问:“我流放前两周,传闻说和我私会的那个大士,死了么?”
云厉一双眉皱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不回答,只是问:“你就说死没死。”
他终究是低低的冷哼,“怎么?若是知道我让人处理了,是不是还要跟我闹一番深情不悔,替人伸冤?”
她抿唇,还真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我不喜欢别人因为我而受牵连。”
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她最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不仅仅是因为当初沈家被她一个王妃之位牵连得家破人亡。
还有今晚的那个司机,或者再算上那个大士?
很明显,云厉嗓音沉了沉,带着明显的不悦,“行了,少操心这些事。”
临了,他又莫名其妙的加了一句:“我不在少和沈初接触。”
这倒是让她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女人,至少你的这后宫里,人家是最大的!”
这话说得就不中听,所以云厉脸色必然不好看,“早知如此,该把你绑过来!”
听出来了,他刚刚说今晚不回来,这样看来,现在他应该不在都城。
挂了电话,她去洗脸的时候才觉得半张脸真是痛。
又懒得去拿冰,只好随便敷衍用凉水冲了冲。
没想到第二天起来更是疼得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初那双手有毒,别说她痛,昨晚那个司机一大男人,一张脸都惨不忍睹!
她早早去主院的时候,沈初已经出门了,倒是兢兢业业,一刻也不闲着。
皇室每天都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当然,开会的地方距离云厉居住的地方也有一段距离,但是能感受到那种气氛。
每到这个时间,她总会急着她们有集训。
管家也一次次的提醒她“已经取消了!”
就是从她被流放的那天开始取消的,云厉亲口传下去的话。
用过早餐,她要做的事其实不多,毕竟管家都不让干,也就沈初在的时候让她做做样子。
甚至她要浇花,女仆还得把水给她提过去。
“您父亲来了!”她弯腰浇花的时候听到了这样一句。
她微蹙眉,转头看过去。
不远处一位老者穿着皇室的阶级服等着,老远就能看出那种苍老。
放下水,她走了过去。
虽然从笑不怎么受疼爱,可她对长辈该有的尊敬一直都有,倒是她父亲不让她行礼。
对她,好像比她当初做王妃的时候还要客气。
“你这脸怎么了?”老者问了一句。
沈清漓微抿唇,“没事。……您找我是?”
看了看周围,还是打算找个地方再聊。
不过一会儿,老者刚开口,沈清漓就直皱眉,“这种事一来不是我控制的,二来,我在皇室过的什么日子您最清楚,为什么还要逼着我继续跟他?”
老者看了她,又看她的脸,大抵是以为和云厉闹别扭了,所以才这么劝她。
劝她对云厉温顺一些,别急着那些所谓的怨恨。
“他是王子,未来的国主,你不顺他还想顺谁?”老者皱起眉,“再者,我还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全是王子的恩惠,这都该你报答!”
恩惠?
沈清漓好笑,“这是我朋友顾城的功劳,跟他没关系!”
老者似乎是生气了,“顾城能掌控伊斯皇室,他怎么不当国主啊?”
沈清漓不明白,“您当初可是被他流放的,没少被他追杀,您倒是仁慈!可我没办法当什么都没发生。”
老者皱着眉,一副很是不解的模样盯着她,冷不丁的问了句:“他没告诉你过你?”
告诉什么?
“我没有受过追杀,反而一路受人保护,否则家里人死了那么多,我为什么活到现在,甚至重回皇室高坐?”老者直白的道。
这些事,云厉竟然没跟她提半个字?
沈清漓听完了,冷笑,“为了让我讨好他,您倒是挺能给人加功!”
“你去问问那个叫顾城的。”老者眉头更紧了。
他这个女儿以前也很乖,乖得唯唯诺诺,回来之后就特别有主见,丝毫不遵循大多女子的迂礼,跟他也是该顶就顶。
虽然这样平等的说话舒服些,但有时候被顶的生气。
她不怎么在乎,反正顾城不在这里。
她父亲走的时候,说的话倒是和云厉一样,让她少和沈初单独来往。
这个自然不用劝,就算让她去,她也不乐意和沈初深交。
居住在女神山下的沐司玥和顾城每天都很安逸,接到沈清漓的电话时,她趴在顾城背上,电话贴他耳边。
她能听到沈清漓说话,因为顾城索性开了免提,手里继续摘菜。
“我想……跟你求证点事,没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吧?”沈清漓略微的笑着。
沐司玥扬起声调,“已经打扰了,刚亲热到一半呢,这都扫兴了,你索性继续吧!”
这种事,顾城也只有私底下跟她不要脸,所以听她这么说,一个目光扫过去,腾出手反过去拍了一下趴在身上的人,正中翘臀。
她一下子就老实了,只是无声的坏笑着。
沈清漓一脸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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