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彭!”
八千头过红巾的红衣军,迈着整整齐齐的步伐,一步一步压向陈留县南城门。
城墙之上,东拼西凑的三千陈留兵士拿着戈矛弓箭,瑟瑟发抖的望着望着城下彷佛草原大火般接天连地赤潮,恐惧而绝望味道,弥漫在狭窄的过道之中。
统兵的陈留郡尉,乃是一员身高八尺、庞大腰圆的壮汉,他俯览着下方整整齐齐步步逼近,宛如山岳撞来的赤色数阵,按刀的手亦是青筋暴起。
“来将通名!”
但他仍然装着胆子高声怒喝道。
数十名传令兵齐声将他的怒喝声,传至城下。
按照惯例,战前双方主将总得要相互叫骂一阵,彼此指着对方的不正义、标榜己方的正义,借此激励己方将士的士气。
有那自恃勇武的斗将,战前还要在阵前搦战一番,既展示自己的勇武,又以胜利激励麾下将士的士气。
但伸出中军点将台之上陈刀,却连与城上守将搭腔的欲望都没有!
红衣军,不需要这种低劣的手段鼓舞士气!
承袭至陈胜的强则中军突破、弱者战术穿插的作战思维,也令他不屑于去逞匹夫之勇!
“八团一营二营攻南门,三营四营攻东门,五营六营攻西门,七营八营作预备队,攻!”
陈刀大喝道。
话音落下,擂鼓声起,点将台上四面传令兵齐齐挥舞令旗,以旗号下达命令至军中!
作为“科班”出身的正统职业军人,陈刀麾下的军官,认旗号乃是必修课!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数阵前方,三千人兵马推动着云梯、攻城车,高举刀枪戈矛,怒吼着宛如潮水般一拥而上。
那股子歇斯底里的、悍不畏死的疯狂之意,瞬间便将城头上瑟瑟发抖的诸多守军吓得面无人色!
无所人连兵刃落地了,都无法弯下腰去捡!
麻了!
庞大腰圆的守将拼了命的按耐住心头惊惧,一边根据城下红衣军的排兵布阵调兵遣将,一边直接压下督战队强行押解着麾下的守军分散到各城门。
“稳住、能赢!”
他在心头疯狂的嘶吼道!
自古以来,攻城战至少也要五倍于守城方的兵力,才有望攻下城池!
而城下陈郡兵马虽来势汹汹、不可一世,但兵力不过两倍于他们陈留守军!
只要能顶住陈郡兵第一波攻势!
他们就稳赢!
澎湃的鼓点声,越来越急!
三千红衣军,宛如拍打海岸线的浪潮一般,迅速淹没了土黄色的城墙。
厮杀!
无有任何花哨的厮杀!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厮杀!
你砍我一刀,我哪怕死也一定要还你一刀的厮杀!
此等血肉磨盘般的惨烈厮杀之中,只要没有万夫不当之勇,那么个人的武力强弱,远不及的整体的作战意志更重要!
陈刀按着腰刀,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战局,冷酷的下达着一道又一道军令!
“一营退,七营补位!”
“三营退,八营补位!”
“红九团压上!”
“九团一营解替八团二营!”
“九团二营解体八团四营!”
“弓箭营,南门散射……”
陈刀不是陈胜!
陈胜不喜欢伤亡,不接受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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