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问情（5）

    “空慧，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封闭六识，莫听莫看莫闻，在心中念诵金刚经，保持灵台空明！”老和尚僧衣袖袍一挥，就地结跏趺坐，一手触地，一手横放于腿上，结成降魔印。

    降魔印一成，老僧身上金光大放，只见那无尽金光涌动之中，一道金色的卍字佛符自他背后破空而出，散发出堂皇，霸道之气。佛符成形，万丈佛光照耀，将那红雾，血海尽数排斥开来，封锁在那一间小小的禅房之中。

    那小和尚空慧闻言，当即也没有再调皮，也有样学样的结跏趺坐，双目微瞑，口中默默念诵着那道佛门古老经文。

    说来也是玄妙，在那小和尚不断念诵金刚经之间，那一声声佛唱和老僧背后佛符呼应，就连那小和尚皮肤之下，都是有着暗金色光芒不断涌动，与此同时一股股极其淡薄的猩红色气体从他鼻腔，耳朵之中涌出，刚散落到空中，就被老僧背后佛符给泯灭一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子仰天长啸，身边九道泣血长龙同样张开龙吻，爆发出一声声惊天动地的龙吟。

    老僧岿然不动，眼观鼻，鼻观心，张口就是一声大喝，身后金光涌动，那一枚黄金卍字佛符化作一头黄金狮子，张口咆哮，黄金狮子威猛无比，一声咆哮之间，有无形音波向着四周扩散。

    “唵！”

    佛门狮子吼结合六字真言，声波传递开来，无边血海寸寸激荡，一滴滴血色飞溅而出，在那声波之中破碎，泯灭。血海消失之后，只留出七道身如朽木一般僵硬的邪魔立在原地，或喜或怒，或哀或惧，但眼角都留着一道凝固了的的血迹。

    “唵嘛呢叭咪哞！”老僧一手指天，一手触地，身后金身佛陀浮现，顶天立地，佛陀亦是呈现一手指天，一手触地的姿势“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佛音说法，声如雷震，六字大明咒一出，六道大喝声不断地在这禅房之中回荡，层层声波激荡之下，那九道泣血长龙节节爆裂，男子双眼之中的血色光芒也开始不断闪烁，隐约有神智回归的趋势。

    男子闭上双目，九条长龙碎裂殆尽，只留下那七具诡异邪魔尸体留在原地，突然间，一道悠悠地叹息传递开来，九道邪魔尸体猛地一震，化作七道红色雾气。

    随着男子的呼吸，那些许雾气顺着他的呼吸节奏被他吸进了鼻腔之中，而口中喷吐而出的却是一口白色的雾气，

    男子睁开双眼，眼神却是极其复杂，在长叹一口气之后，他抬手在胸前合十，冲着老和尚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多谢大师点醒，小生心中不静，想在贵寺听经静心数日，还请大师成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有向佛之心，静心之意，自然是极好，我佛本就有教化世人之宏愿，自然无不可，老衲乐意至极，请！”老僧松了一口气，伸手拉开房门，眼前众星闪烁之间，那一轮明月留在空中，洒下无尽清光。

    老僧回过头来，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瑟缩着的小和尚，一张脸板的铁青：“你啊！不尊教诲，不尊教诲，尘心太重，去，抄写金刚经十遍，阿弥陀佛！另外，先去拿一领僧衣给这位施主，去吧！”

    说完后，扭过头来，一边捻着手里念珠，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引着男子向着寺后走去。

    踏着月光，男子愈发沉默了，夜晚的凉风很是有些寒冷，吹得他不由得将身上一领已经破烂的青黑色长衫裹得更紧了。

    “大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向着那老和尚询问道。

    “阿弥陀佛，身是菩提树，意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老僧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一脸笑眯眯地看着男子。

    男子一愣，脸上洋溢起了丝丝笑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东西似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微风拂过，寺里一面幡随着气流的流动而在空中缓缓飘荡，上面绣着的一颗颗梵文字符在月光的照亮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