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疲惫的张亮只能将难题摆到了李世民面前。
几近痊愈的李承乾发出了灵魂审问:“是甚么导致了工部与小王庄水火不容?孤记得,张尚书初赴任时,蓝田侯因为小王庄义仓、社仓之事,向工部提出请求,要借调一名匠师指点,结果被工部拒绝了,有这事吧?”
“张尚书大概没听说过宽仁大度王端正的名头,所以,对蓝田侯将自家学生全部调走而茫然费解,觉得无非是走了几个小吏。”
“现在,事到临头了,明白人家的真正价值了,赶着求蓝田侯出手相助,可能吗?”
“就是陛下要用小王庄学院的学生,也得好言相商,这叫礼贤下士!张尚书,你的脸面不会比陛下还大吧?”
李承乾的抢白让张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虽然是李承乾在喷,但看看李世民一言不发的造型,张亮知道,这其实也是皇帝的心声。
谁让自己不自量力,得罪了大唐最有实力的新贵呢?
就算是得罪了房玄龄、李靖、李勣都不至于那么糟糕。
张亮厚颜去了兵部,求见当年的顶头上司李勣,只得到了一句话,以诚相待。
张亮虽然也是瓦岗系出身,奈何从来就不受待见,李勣能指点他一句,已经非常厚道了。
换成程咬金,一定是一手捧腹,一手指着张亮,放肆地狂笑。
……
晚霞映红天际。
平康坊,蓝田侯别府前。
张亮肉袒,背负荆条,十足的廉颇造型——如果那荆条事先没有除尽刺的话。
“张亮向蓝田侯请罪!”
高亢的声音,引得无数看热闹的街坊聚集。
“看看,这老倌背根柴火是怎么回事?”
“就是,卖柴火也不能只卖一根啊!”
张亮想吐血,负荆请罪的戏码成了背柴火,档次哗哗直掉,名将成了山野樵夫。
“你们这些不读书的,好歹也听听戏呀,这是《将相和》里的桥段‘负荆请罪’,那是荆条!”
“欺负额们不识字咋地?还荆条,荆条的刺呢?”
“吱呀”一声,别府的侧门打开,青衣小帽的昆七挺胸叠肚地走出来,一脸的不屑,几枚铜钱扔出手。
“鬼喊辣叫个鸡儿毛线!唱戏呐!赏你几文,别处去唱!”
张亮差点没气吐血,堂堂勋国公、工部尚书,竟被区区昆仑奴轻贱!
甚么唱戏的,这是在糟践人!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勋国公张亮,特向蓝田侯请罪!”
张亮忍着气,大声喊道。
自己的姿势做到了,王恶一介后辈晚生,怎么也得给几分颜面,小王庄学院的学生,你好意思不安排几个?
遗憾的是,张亮对王恶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昆七恶形恶色地笑了,声音很大:“哟,勋国公这是演廉颇上瘾了呀!可惜,额家郎君没兴趣与你搭台唱戏演蔺相如,要不然,昆七勉为其难饰一下黑脸版的蔺相如?”
围观的街坊笑得前仰后合。
黑脸版的蔺相如,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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