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浮现出一丝妩媚:“娶妻了,不是还可以纳妾么?你不觉得,他帮额们是因为看中了姐姐么?”
武照作呕吐状。
自恋!
前不凸后不翘,小小荷包,可笑可笑。
绣着鸳鸯枕的杨氏眼神一暗。
若是蓝田侯当真是看中武顺倒好了,虽说当妾室有些委屈,可蓝田侯前途无量、青春年少,倒也使得。
……
长安城,应国公府。
刚刚回到长安城的武元庆、武元爽兄弟连一口热茶都没喝上,就直接追问管家武甲。
“听说,那些贱人也回到长安了?”
武甲在心里叹了口气,却只能恭谨地回答:“回郎君,夫人已到永安坊旧宅住下。”
武元爽一个茶盅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叫上十名家丁,随额去永安坊,将这贱人赶出去!”
武元庆、武元爽兄弟性子纨绔是不假,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嫡子与继母之间本来就不好处,稍微处置不当就可能留下天大的隐患,当年杨氏与他们的小过节此时却被无限放大,大到他们恨不得逼死杨氏。
武元爽带着十名家丁,气势汹汹的提着短木棍杀入永安坊。
坊正悠闲的提着鸟笼在自家门口溜达,一名坊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坊正,不好了!有恶人提着木棍进来,可能会对武家娘子不利!”
坊正祥和的脸色瞬间变得凶神恶煞,鸟笼狠狠往地上一摔,横刀抽了出来:“愣着做甚?吹竹哨、叫人,耶耶要看看谁敢在永安坊这一亩三分地上撒野!”
巨响声中,杨氏的薄板门被踢倒,武元爽带着家丁,狞笑着进了院子。
杨氏心中微惊,却依旧挺身护在武顺她们面前。
“武元爽,额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继母,你这是要公然违背人伦?”
武元爽狠狠一巴掌扇到杨氏脸上:“贱人!昔日额兄弟受你欺压,被你在阿耶面前告了多少黑状!阿耶归天,额倒要看看谁还能护得住你!这三个小孽种,耶耶会送去青楼,让她们千人骑、万人跨!”
武顺脸色苍白的后退一步,手掌抓住扫帚。
武照不声不响地上前,手中短剑对着武元爽刺去!
“郎君小心!”
武元爽草包,武家的家丁可不是草包,一把扯开武元爽,使他避开被开膛破肚的命运,让武照这一剑落了空。
看到武照手中的短剑,武元爽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以为这就是一群无害的羔羊,哪晓得这羊角尖锐得可以扎死人!
自己这条命险些葬送在这小贱人之手!
“打断她的手脚!”
武元爽咆哮道。
“不要!”
杨氏纵身护在武照身前。
短棍带着呼啸的破空声逼近,杨氏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这就是命。
血,溅了杨氏一脸。
手臂,重重落地。
杨氏愕然睁眼,却看到那个平日唯唯诺诺的坊正持着横刀,奋力与应国公府家丁厮杀。
院门处,越来越多的坊丁持横刀杀入,饶是应国公府家丁武艺不错,也无法与那些玩命的坊丁搏杀。
让家丁们气短的是,人家坊丁是在自家的地头上缉拿凶徒,而自己却正是那凶徒!
人家可以肆无忌惮的使全力,而自己却要收着力打,怎么打得过?
全力?
呵呵,要是弄死一名坊丁,恭喜你,杀官造反的名头落实了。
拿背景出来说事?
抱歉,应国公已经薨了,眼下还没人承爵,二位郎君无官无爵,拿甚么压人家?
“额们是应国公府的!”
奈何,屁用没得,坊丁们砍得更凶,竹哨也越发尖厉了。
长安县的不良人陆续涌入,应国公府的家丁只能束手就擒。
永安坊位于朱雀大街之西,长安、万年二县是以朱雀大街为分野,东万年、西长安,长安的不良人因为极受重视,巡逻、抓人是最勤快的。
满脸血的坊正让坊丁们护住现场,让杨氏还着妹娃子进屋,自己找了一匹驽马,往蓝田侯府驶去。
脸上的血……
废话,当然不能抹去,否则怎么表功?
王恶看到坊正一脸血的模样,也吓了一跳。
长安城没外敌吧?
听到坊正添油加醋的讲述前因后果,王恶也彻底无语了。
武元爽这小崽子,还真是狂啊!
这就是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崽子,甚么事都敢乱来。
“干得不错!钱旺,取一百贯给坊正犒劳坊丁兄弟。”王恶挥手。“还有,如果坊丁因此受伤了,诊治花费蓝田侯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