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巧惊道:“啊?死,死……死了?”
这,这房间住起来有点不踏实啊。
彩辰立即换了个话题:“这里有她留下的书籍图册,你可以随意翻看。花苑西北角的铁塔,就是我们学宫的藏书阁。你有什么问题,还是自己去多翻翻书吧。”
听起来,故事背后有见不得光的隐情啊!
“哦,好。”
唐巧等到彩辰离开,随手扯了书桌上的一块羊皮,蘸水做了抹布,开始利索地擦拭家具。
她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祈祷:前任祭酒大人,冤有头债有主,千万不要半夜出来吓我啊——其实吓我也没有用,我平时睡得可死了。
等她收拾完毕,夜色转为浓重,一弯明月已经挂在天边。
唐巧擦着火石火镰,点亮了房间正中的一盏吉金烛台。
她不喜欢跪坐在漆案前,奈何房间里也没有板凳,只好坐在床边
皎洁的月光从窗格涌入,落地成霜。
突如其来的寂寞涌上心头。
苏启越在做什么呢?旱魃会不会已经把他吃了?
不会。旱魃不被他吃了就不错了。
小玉儿和酒奴,是不是会有一点想我?
师父和大象,是不是也会有一点想我?
我能成为幻术师吗?
会不会终老在学宫里面都毕不了业?
算了,瞎想也没用。还是赶紧睡觉!
唐巧洗漱一番,换好衣服,吹熄了蜡烛,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梳妆台的铜镜镜面飘过一阵缥缈的白雾。
黑暗之中,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在镜面上,恬静的眼睛静静观望着房间里的一切。
******
彩辰把灰鹰和挈壶者带到他们居所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这里是两人一个房间。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去隔壁问师兄。”
大门咯吱一声关上了。
这里的房间布置十分简朴。两张挂着白纱的木床,两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些瓶罐杂物堆积在房间的一角。
灰鹰全身一下子泄了气,头靠在灰色的花岗岩墙壁上,冷冷看着面前高大威武的挈壶者,半晌,低声道:“要不是你使诈,用法术把我绑在走廊的石柱上,我也不至于差点赶不过来。”
挈壶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嘿嘿一笑。
“小兄弟,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污蔑老实人哟!”
“老实人?”灰鹰冷笑一声,银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凶恶,“老实人差点用一根绳子把我勒死!”
挈壶者笑道:“小兄弟,可是你先对我动手的。我一开始可没有招惹你。再说,你不是过来了吗?这个月过不来,还有下个月。急什么?莫非,”他恍然大悟地笑了笑,“你正被什么人追着跑?不得不赶紧躲进来?”
灰鹰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挈壶者用手拍了拍他一路艰辛扛来的酒桶,又从橱柜中翻出一只红陶大碗,吹了吹里面的灰尘,拔开酒塞,给自己满满倒上了一碗。
浓烈的酒香扑鼻。
灰鹰的喉头不自禁滚动了一下。
挈壶者抬头问道:“小兄弟,喝酒吗?”
“不喝!”灰鹰厌恶地扯下身上的白袍,扔在满地的灰尘上。
他的脖颈上露出一道鲜红刺目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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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午,彩辰在花苑的梧桐林中找到了追光。
她酝酿片刻,开口道:“追光先生,我刚刚调查清楚一件事情。这个所谓‘叶捷’,原来是真蛛城一名失踪的奴隶主。前几日,和他一路监管奴隶的奴隶主莫名死在了城郊的树林里面。剩下的几个奴隶主,变卖了家产和奴隶,都匆匆离开了王畿。”
追光微笑道:“奴隶主?那不是挺好的身份吗?”
彩辰摇头道:“不,不是。灰鹰和‘叶捷’的年龄和长相并不对应。”
“冒充别人的身份,或者使用易容掩盖过去,在西树国并不算是很罕见的事情。”
“可是,你会相信一个妖族能够保持对神族王室的忠诚吗?他来到我们学宫,会不会是别有用心?那些死去的奴隶主,恐怕也和他有莫大的关系。以后,千林卫的人也许会追查过来。何况这些年来,王室对妖族的态度也……”
“忠诚的例子不多,也不少。”追光若有所思地说道,“王室的想法,我们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千林卫主要是为王室服务的,恐怕几位奴隶主的生死还不至于惊动他们。彩辰先生,你对妖族的身份,还是太过介意了。”
彩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慨。
“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毕竟出了这魂梦坊,妖族还是会被人们称作‘贱民’的。幻术师的声誉已经很低了……”彩辰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罢了,追光先生一向以做事严谨著称,对这些情报都不担心,我又担心些什么呢?”
追光淡然道:“他进学宫之前,我们本来应该好好调查一番再做挑选。既然现在的他已经进了这学宫,成为了一名幻术生,他过去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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