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浴池底下可是活温泉。
黎明本是打算多享受享受,奈何外面还有个沈无诤等着。
她再怎么想泡下去,也只是想一想。
最后,还是得依依不舍地出来。
黎明换了身寝衣。
跟浴袍差不多,往身上一裹,腰带一系就好。
她抬脚走出了浴池,回到自己的房内。
头发有些长,湿哒哒地垂在身后,贴在衣物上有些不舒服,不由甩了甩头发。
泡澡很好。
就是这个头发,有些麻烦。
长发及腰,发量也多。
这地方也没个吹风机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干……
她还在走神的时候,并没注意到沈无诤就在一旁。
他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
黎明会是这个样子出现……
衣衫不整,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身后。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里落水的可怜野猫,哪里能想得到,这是当初战场上杀敌的越国居次。
他抿了抿浅浅海棠色的薄唇,垂下纤长的睫毛,下意识别开了视线。
黎明看了眼沈无诤就坐在塌上。
矜贵优雅的贵族世家风范,不愧是镇国公府的世子。
她看了一眼,“不帮一下忙吗?”
沈无诤的视线并没有落在黎明的身上,往地面上看。
只是,哪怕尽量避开。
他的视线内,依旧可以看到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沈无诤的薄唇绷紧,一时间并没有听到黎明的话语。
直到……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将发巾递过来的时候。
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后避开,抬眸朝着黎明看去。
“什么?”
“帮我擦……”黎明下意识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看了眼沈无诤的手。
“哦,不好意思。”
她差点都忘了这一茬。
换做是其他人,受了这样的伤,怕是要在床上躺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沈无诤自醒来以后,就像是没事人似的。
要不是他手腕上缠着的白纱还在渗血,甚至还让人觉得他受伤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黎明叹口气,“忘了你不行。”
话音落下。
纤细白皙的手,便将发巾又收了回来。
盖在自己的头上转过身去。
沈无诤:“……”
好歹也是镇国公的世子,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
话语中的意思,其实他是明白的。
只是……
说他不行。
这是故意的吧?
眼看她的身影逐渐远去。
看来是打算找院外的人帮忙。
沈无诤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将她叫回。
只是,一阵阵的刺痛提醒他。
他现在,有心无力。
沈无诤叹了口气。
看着黎明消失的身影。
回忆起刚刚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还有她刚刚穿着的衣服。
莫名有些烦躁。
她就这样出去吗?
……
黎明就这样出去了。
对于中原人来说,这样衣衫不整出门,怕是要浸猪笼。
越国民风开放,只要不是脱光衣服,出门放飞自我,就没什么大问题。
更何况黎明还是越国的王族之女。
完全不慌。
她出了门,就看到外面的月怒。
“月啸呢?”她问。
月怒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他简单地答复说:
“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