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诤并没有直接摆出自己的砝码。
他淡淡说道:
“我想,身为居次,应当不甘于现在的位置。”
黎明挑了挑眉。
这就要开始挑拨离间了?
“在中原就听说过,居次与太子孤涂,都是单于的左膀右臂。”
“居次又与太子孤涂关系要好,曾放过话辅佐兄长,是吧?”
黎明的语气意味深长。
“你知道的,有点多啊。”
沈无诤浅浅笑了笑,看似温润,实际上嗓音依旧清冷。
“略知一二。”
居次与太子孤涂关系要好,这个众人皆知。
只不过。
当初居次放话辅佐兄长,周围却没有外人。
单于,太子孤涂,还有居次。
仅仅三人。
他这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镇国公已经被夺走了兵权,不复曾经的威风。
就像是在纸老虎似的。
生出来的镇国公世子,年幼时就不怎么见人,是被皇族都淡忘的存在,认为镇国公府不存在任何的威胁。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仔细想想,虽然原剧情里面没有详细提到过。
只是,要想挑拨居次以及其他父兄的关系,的确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他身边,都是有人接应的。
黎明打量了一番沈无诤。
“有这个本事,怎么还会被送到这地方送死?”
沈无诤顿了顿。
他说:“皇命不可违。”
“哦。”黎明差不多明白了。
镇国公,算得上是愚忠的典型。
沈无诤是镇国公的儿子,那多半会被影响。
因此,哪怕他被推来送死,也不会反抗。
总不能起兵造反,只能想尽办法自保。
大概就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黎明也很不客气,笑了笑说:
“这么听话?”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却已经带了十足的嘲讽。
沈无诤没有丝毫恼火的意思,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同病相怜罢了。”
仔细一想。
居次也很听单于以及太子孤涂的命令。
当初来攻打这座城池的时候,是最危险的。
原本应当是太子孤涂前来,他称病,就把这个差事推给居次。
待居次攻下城池以后,又把功劳给包揽。
听说和亲队伍前来,二话不说把差事又交给居次,跟着单于回了越国。
居次还以为这是信任,实际上……
就是被当做工具人罢了。
什么累人的差事,得罪人的事情都推给她来干。
黎明:“……”
总感觉有被冒犯到。
沈无诤的话不多,也不算阴阳怪气。
就是很气人。
准确一些来形容,大概就是……
笑里藏针,针针扎心。
她也懒得继续迂回曲折了,说道:
“行,是要谈条件对吧?”
“嗯。”
黎明看了眼自己还没系上的腰带,再看了看浴池。
“你打算跟我边洗澡边说?”
沈无诤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先出去。”黎明挥挥手,“我要洗个澡。”
话音落下,不等沈无诤转身。
她又慢悠悠地提了一句。
“不准偷看。”
沈无诤:“……”
很想反驳。
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他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大概是惹得她不快。
现在被报复的。
真的是……
挺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