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远赴淮南已近一月,王府前院后宅似乎都很安宁,秋凌却是焦心如焚,却又无人可说。
雪纹一去不返,管家派人寻了两趟,也就不再追究。
白虹负责打理后院,以各种借口将秋露院的丫头婆子调拨出去,最后只余一个婆子,两个小丫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秋凌失宠于殿下,才落到这样田地。
起初白虹还只敢天黑钻进秋露院,到最后,大天白日都能在院中宣淫,婆子丫头还要替他望风。
秋凌早死了高攀的心肠,只盼白虹能做她最后一根稻草,有朝一日带她离开梦想尽碎的所在。
婆子送来的避子汤也被她悄悄倒掉,或许有了白虹的骨血,就能让他顾念情意。
月信过了五日,秋凌有些发慌又有些期待,殿下离开久了,府医馆是不敢去的,连续两日白虹也没来过,她实在无法,只好遣人去寻。
当天傍晚,白虹带着一位江湖郎中潜进秋露院。
眼见白虹脸色难看起来,秋凌的心也一点点沉入水底,白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和郎中一起离开。
翌日清晨,一夜几乎没有合眼的秋凌起身了,摆在案上的不是早膳,而是一碗苦味浓重的药汤。
婆子虽然有些不忍,又不敢说话,秋凌红肿双眼,抬手将药碗打翻,语气格外清冷,“去找他来!”
不吃不喝,也不梳洗更衣,秋凌端坐上房,神情从未如此坦然。
刚到午时,白虹气势汹汹扑进院中,进门就将婆子丫头赶了出去。
“打胎药你居然敢打翻,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秋凌忽然笑了,满眼热泪盯着他,“殿下怎么会在身边养了你这样的禽兽!”
白虹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击响亮耳光,“你这个贱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既然是禽兽,那就让你好好尝一下滋味。”
丫头婆子守过无数次门,却从未听秋凌叫的如此凄惨,直到白虹整理衣袍离开,三人才敢进屋去看。
秋凌瘫倒在床上,眼中没有泪水,直直盯着帐顶发呆。
“血!有血……”
小丫头失声叫了起来,婆子含泪吩咐去烧热水,一面悄悄托人出府买药,一面替她擦洗收拾。
天一点点暗沉,丫头婆子回后面吃饭,秋凌坐起身,换上最喜欢的胭脂红绣金衣裙,与殿下共饮那晚就是这身打扮,血虽然已经止住,小腹还是撕裂般地疼。
她端坐妆台,替自己梳好高髻,轻扫峨眉,点画朱唇,乘院中无人,秋凌脚步虚浮走出秋露院,往凝香殿而去。
红燕一路小跑进了凝香殿,锦心正悉心查看殿内烛火。
“秋……秋凌来了!”
秋露院的婆子看不过白虹禽兽行径,今日在无人处拉住红燕,一五一十说出真相。
锦心叹口气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我去见见她。”
眼前的秋凌面容憔悴,锦心不忍再看,低头轻声道:“娘娘,殿下虽然不在府上,可他吩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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