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以来,李霖第一次没有早起,阿玉已经习惯在他起身后再懒一会。
光亮从帷帐缝隙透过,她揉揉眼睛,再看看身边人,“什么时辰了?”
李霖舒服地翻个身,抬手拢拢被她扯松的象牙白寝衣,闭着眼道:“快亥时了吧。”
“啊?”阿玉急忙掀帘去看,可不是吗,秋日暖阳照在雕花窗棂,日头已经升起老高。
“你今天不去军营?”
“去不了了,歇一日。”
她抬手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就去不了了。”
“腰疼。”
阿玉瞬间涨红了脸,在他身上掐了一把,“这事不怪我,都是你……”
“哈哈哈……”李霖笑着翻身坐起,动作干脆利落,“你夫君没那么弱,今日我留下来陪你,让你一个人去街上不放心。”
“不用不用!”阿玉连忙摆手,“我自己认得路,肯定还有一堆侍卫悄悄跟着,你还是去做你的事,只要给我一样东西就好!”
“什么东西?”
阿玉笑盈盈地看着他,“让先生给我一个贵客铭牌,酒楼那么多人,你给掌柜看了一眼,马上就能安排雅间!”
“呃……”
阿玉口中的贵客铭牌,是淮南王封地金牌,他又哄了她,现在说出实情怕她生气,那座酒楼的人都由明远先生安排,借着闹市喧嚣掩饰,平日见些外来重要人物。
李霖转头向外唤道:“来人。”
阿玉凑上前,扳过他的脸,“有什么不方便?”
“哪有……”
“那你怎么不直接回答?”
“先生现在是不是出门了,还要看看。”
“哦!”阿玉将信将疑,伸手去解他的寝衣。
“想干吗!”
“更衣啊。”
两人洗漱完毕,对坐用早膳,院中脚步声响,茗雨进门回话,“先生来了。”
阿玉看着李霖眨眨眼,“先生没有出门。”
王伦押解都城途中暴毙,林昭暗中调动军队向淮南聚拢,十万火急,明远先生生怕李霖出门,只好硬着头皮来堵。
一向仪态翩然的明远先生,此时面上难掩焦灼,阿玉起身回避,出门前忍不住说出那个要求。
她要的东西他哪里给的出,李霖向他使个眼色,明远先生捻着胡须思索一下,“娘娘,在下……给您写一张吧,也管用。”
阿玉在东厢房和晚樱说话,不多时,李霖与明远先生一起离开。
和晚樱用过午膳,她找个借口出门,既然要买礼物,自然不能让收礼的人知道。
虽然她可以随意从淮南王府账上支钱,阿玉还是揣着茶楼挣来的十两出了门。
一路走一路逛,看着这座繁华城池,她心中很是不舍,这是他的封地,这里有他们最幸福的时光……
一名亲兵扮做随从,手里提着抱着她买的东西。
日薄西山,逛得饥肠辘辘,阿玉带着亲兵来到淮南酒楼,亮出先生写的信笺,果然与李霖的那个铭牌一样好使。
掌柜招呼她到了雅间,点好菜,阿玉指着菜单上的惜春泉道:“上次你说喝这个不适合,现在到了晚上,总可以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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