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分析:“这么说来,最后那个证人车夫是见过公子哥的两个保镖的,知道他们的口头禅是‘瘪三’‘找死’之类,所以故意误导乔川。而那个保镖之所以承认杀了小百合,其实就是为了面子随口一说。公子哥生气让他闭嘴,不是因为他无意中说出了真相,而是气他胡说八道。”
“是啊,如果真的听从自家少爷的吩咐去杀了人,哪个手下会傻到当着少爷的面跟外人承认自己杀了人?那不是出卖了少爷,少不了被少爷惩罚甚至灭口吗?”
“哈,这么看来,这位公子哥真的就是个单纯的少爷,正是因为他平时对待手下太和善了,才惯出手下这种胡言乱语的毛病。真要是伴君如伴虎的那种,哪有保镖敢这么多嘴的?”吉时在易文翰的提示下,彻底想明白了,摇摆不定的心绪也有了归属,看来自己的曾祖舅舅伍玉霖真的是凶手。
易文翰又为乔川感怀不已,“所以我说乔川可怜啊,在身为一个侦探之前,他先是身为一个男人,英雄难过美人关,乔川被小百合迷惑,废了一身本领,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像个傻子一样耍弄。可能是花费所有积蓄买下的项链,送给心爱的女人的定情物,居然被人家随便就转送给了另一个情人。”
吉时幸灾乐祸,笑着说:“不知道乔川得知这些真相之后做何感想。”
易文翰瞥了吉时一眼,“过分了啊。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乔川多惨一个男人啊,多惨一个侦探啊!”
吉时马上用力点头附和,“没错,太惨了,我一定要引以为戒,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将来我一定找个不漂亮的,可爱单纯善良就行。”
“嗯,我小时候也说过,将来不去什么牛津哈佛,去个清华北大就行。”易文翰假装随口说道。
吉时笑着笑着,突然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突然一拍桌子,“哎呀,忘记说了,有关这个公子哥!”
“怎么?廖方南不是说不想惹麻烦,不告诉你公子哥的身份吗?”易文翰不解,这事儿还有什么好说的。
吉时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廖方南曾经阻止我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只要我一猜,就能猜到。你想啊,如果是现在已经没落的家族,或者是去外地发展的家族,廖方南又何必顾及?他自己混得就够不错的了,还称之为惹麻烦,那说明对方势力比他强大啊。”
易文翰的脸突然紧绷,神色凝重,抿着嘴不说话。
吉时哪里知道易文翰脑子里想到了什么,继续说:“所以这个公子哥的家族一定还在尚城,一定是现在了不得的人物,不是在商界就是政界。政界的话,不好溯源。来来来,咱们现在就先来盘点一下,本地有什么家族企业历史悠久,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就是尚城的显赫家族。”
吉时说干就干,已经掏出手机。
易文翰却愣着不动弹。
吉时全情投入,根本没注意到易文翰的反应。他一直低头在手机上查资料,几分钟后,他嘴角一挑,锁屏手机,抬头微笑望着易文翰。
“你没查?”吉时注意到易文翰还是刚刚那个姿势。
“不用查,我知道现成的。”易文翰像个机器人,毫无波澜地说。
“估计我们又是不谋而合,那就一起说吧。”吉时伸出手指,以此摆出一根,两根。
伸出第三根手指的时候,有两个声音说出了相同的四个字:“傅承制药。”
“你也在追<我不是药王>?”吉时以为易文翰不用查,能得出现成的结论是受到了电视剧的启发。
易文翰不置可否。
“这个廖方南也真是的,这事儿这么好查,干脆直接告诉我得了。”吉时没心没肺地说。
“那不一样,你猜是你猜的,没有凭据。就算真的公开了,傅家也不能怪罪到廖方南身上,只会直接来找你。”易文翰淡淡地说。
吉时摆手,“我可不会外传,傅承制药,大集团,我可惹不起。虽说现在时代不同了,但是有一点没变,我,屁民,傅承制药,有钱有势,我们力量悬殊,我找他的茬,等于以卵击石。”
“再说了,这都是将近一百年前的事儿了,你要是真的把这案子捅出去,那可是真的没事儿找事儿,找茬了。”易文翰必须要让吉时打定主意,绝不泄密。
“我肯定不会泄密,你也千万别泄密。咱们破译乔川的笔记,查当年的案子说到底就是个业余爱好,是个侦探游戏,跟现实生活扯上关系,不值当。”吉时想说的是,笔记里的伍玉霖跟现实中的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虽然他在我家族谱上,但我俩的血缘关系那就像是往大海里倒一盆自来水,淡到几乎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