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廖方南的家,吉时马上给易文翰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易文翰说他刚刚完成了他的任务,又初步排除了一个廖姓人士是廖琨的后代。
“去你办公室详谈吧。”吉时觉得易文翰的办公室是最适合的聚头地点,他不用担心有任何人会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窃取乔川笔记的秘密。
“听你这意思,找对人了?”易文翰也掩饰不住兴奋。
“有大收获,见面详谈。”
吉时挂了电话,打了车直奔市局。
一进门,吉时便口若悬河,把廖方南的叙述转述给易文翰听。
易文翰中途没插嘴一个字,认认真真地听完所有,期间神色变化,时而紧张,时而放松,时而疑惑,时而豁然。
“可怜的乔川和公子哥。”听到最后,易文翰苦着脸感慨。
“你也觉得他们俩都被小百合耍了?”吉时早就猜到,这一次他们俩又会英雄所见略同,这话也等于是明知故问。
“上次提到潘凤,咱们俩就达成了共识,混迹于那种地方的舞女,那自然是善于耍弄心机,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只不过这个小百合段位实在是高,一个是侦探,一个是富家子弟,全都被她纳入囊中,成了玩物。”易文翰难掩对小百合的蔑视。
吉时点头,“我估计是后来乔川发现了真相,知道他跟公子哥都被小百合给耍了,进一步调查得知公子哥没有杀人,所以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他到底是怎么悔悟的,答案应该还是在笔记里。”
易文翰右手杵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你刚刚提到的那四个证人,前三个的身份……”
吉时笑出声,“又想到一块去了,四个人分别是舞女、两个乐手和一个车夫。其中舞女和两个乐手,正好可以跟银行经理案中的三个人对应。”
“没错,舞女可能是不肯为周智作证,想要将错就错保护真凶小百合的潘凤;两个乐手一个是小百合的共犯萨克斯乐手;一个是在舞池搀扶假冒庞健生的钢琴乐手。他们这群人,根本都是一伙的。”
吉时顺着易文翰的思路,“这么说,这最后一个黄包车夫很可能也是他们的人。只不过上一次没有登场而已。”
易文翰突然挑眉,看着吉时,幽幽地说:“会不会伍玉霖跟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四个人的证词中,前半部分关于伍玉霖的其实都是实话,他们的关系就是那么密切,什么替同伙出头,垫付医药费,资助女儿治病等等,都是真的?”
吉时倒是没想过这一点,恍然大悟,“没错,这些都能可以查证的,如果乔川想查,都能查的到。如果这些被乔川证实是谎言,那么他们后面撒的谎,把嫌疑指向公子哥的供词也会被认定是假的。为了让后半部分证词更像真的,前面也必须说实话!”
易文翰敲了敲桌子,似乎是在拍板,“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个犯罪团伙,伍玉霖杀害小百合,其实是内讧。这样一来,伍玉霖被烧了嗓子,也有了合理解释——是他们自己人干的,为了防止伍玉霖供出他们。事后伍玉霖也是真的恨透了同伙,想要供出他们,可是他不识字,除了画百合花,他什么也做不了。”
吉时心情复杂,本来抱着一丝希望伍玉霖不是杀害小百合的凶手,结果这么一分析,他都被易文翰给说服了,觉得伍玉霖和小百合他们真的就是犯罪团伙。
“这样一来的确说得通。可是那四个证人为什么要跟乔川说那些,想要嫁祸给公子哥呢?难不成,他们还想要救同伙?在他们毒哑了同伙之后?”吉时提出另一个疑虑。
易文翰摇头,“你也把犯罪团伙想得太善良了吧?他们根本不在乎伍玉霖死活。之所以之前没有直接杀人灭口,是因为他们知道警方需要一个凶手,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他们就会没完没了地查,深挖下去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
“那为什么要跟乔川说那些?”吉时追问。
“为了毁掉乔川,”易文翰直接给出答案,“他们知道小百合是如何诓骗乔川的,知道乔川如何痴情,他们要利用这份痴情毁掉这个侦探。不为别的,就因为乔川是个侦探,过于聪明,很有可能后知后觉。”
吉时哑然失笑,“这帮人真是阴险,乔川也是真的上当,开始自寻死路,跟警察局闹翻了不说,还得罪了公子哥。但是乔川的运气也还不错,警察局和公子哥家族并没有对他赶尽杀绝,或者说,他们只是无视了他。”
“到底怎样,现在言之过早,还得继续往下看笔记。”易文翰对乔川的结局并不乐观。他总觉得,一个人要如此隐晦地记录这么一本加密的笔迹去揭示当年的真相,他一定是无法采取更加直白的方式。
吉时继续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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