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有重名的可能,并且可能性还不小,可是吉时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觉得报纸上杀害小百合的凶手,黄包车夫伍玉霖就是自家族谱上的伍玉霖,自己的曾祖舅舅是个杀人犯。
吉时不敢去找母亲确认,他觉得母亲也不见得知道那么久远的事儿,而一旦问了,母亲对他的提问又会没完没了。
这事儿也不能找易文翰去查,吉时这位新结交的好友是刑警队长啊,自己好不容易才成了文检顾问,是站在正义一方的,这个时候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祖上有个杀人犯,肯定会对自己产生不良影响。
所以这事儿只能先搁置。吉时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就是重名。
直到有一天,母亲孙巧岚发现了吉时身为警方顾问的证件。
“吉时,这是怎么回事?”孙巧岚一手拿着证件,一手举着吸尘器,气势汹汹地冲到厨房,把正在冲咖啡的吉时吓得一个激灵。
“什么怎么回事?我实现了梦想啊。既然没考上警校,我就去给警方当个顾问。你儿子可是已经帮警方破了不少案子了呢。”吉时索性坦白,顺便自夸炫耀一番。
孙巧岚放下吸尘器,一张脸笑成一朵花,欣赏似的左看右看证件和吉时,感叹:“真没想到啊,我们家还真能出个警察。”
“不是警察,是顾问,或者,你叫我侦探也行。”吉时纠正。
“反正跟警察差不多,是捉罪犯的。唉,儿子,你可算是给咱们家挽回颜面啦。”
“咱家的颜面什么时候靠我挽回了啊?”吉时联想自己的亲戚们,没谁干了什么丢人的事儿啊。
孙巧岚打开了话匣子,一吐为快,“儿子,其实妈一直没告诉你,咱家,你姥姥家那边往上,出过一个杀人犯!”
吉时的手突然肌无力,咖啡杯变成了泥鳅,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碎了一地。
“儿子,没事儿吧?”孙巧岚赶快查看吉时的脚。
“妈,”吉时哪里还顾得上脚,一把抓住孙巧岚的双肩,郑重地问,“谁,姥姥家那边的哪个亲戚是杀人犯?”
“哎呀你别这么紧张,这事儿对咱们没影响,这都多少年了。我算算啊,那都是一九三几年的事儿啦。”
吉时很想问,这个人是不是叫伍玉霖,是不是个黄包车夫,是不是杀了当红舞女。但他忍住了,一旦问了,那可真是后患无穷。母亲会追问他怎么知道的,如果不给个答案,她能问到地老天荒。
“怎么回事啊?”吉时装出八卦的样子好奇地问,“杀人犯,男的女的,杀的是男的女的?为什么杀人啊?”
孙巧岚仰头回忆了一会儿,然后复述了她的母亲,也就是吉时外祖母的描述。
具体这个杀人犯叫什么,孙巧岚说不记得了,但是职业记得清楚,是个黄包车夫。黄包车夫,那当然是男的啦。
杀的人是个女的,听说还是个挺好看的妙龄少女,黄包车夫本来是拉着女孩回家,拉到半路见色起意,想要侵犯人家。对方宁死不从,黄包车夫一狠心,掐死了少女。
讲完,孙巧岚后知后觉地警告吉时:“儿子,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你可不能往外说。虽说都过去快一个世纪的事儿了,但终归,他也算是咱们的先辈。这要是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搞不好有人会说你遗传了他的血脉,也有犯罪倾向呢。”
“放心,我肯定不说。”吉时这话倒是大实话,别说现在他是警方的顾问,就算是以前,他没当这个顾问,他也是为人师表,个人背景名誉何其重要?
这下可好,再也不用纠结了,答案揭晓,是最坏的那种可能,自己探究的民国笔记中暗示的案件的真凶,竟然是自己的曾祖舅舅。吉时没闲情感慨世界太小,事情太巧,他完全被一种别扭的负面情绪笼罩着。干什么事情都开心不起来,总是在想这个伍玉霖。
等一下,自己探究解密的笔记本跟自己的家族先辈有关,真的就这么凑巧?如果不是凑巧呢?自己得到这本笔记本也不是凑巧呢?
吉时有太多太多的想法猜测,真的很想找个自己人一股脑全都倒出来,两人一起分析推理。他也知道,这个人只能是易文翰。可是他就是难以启齿。
不管了,还是先按照原定计划,找廖琨的后代吧。吉时抱着一丝希望,其实乔川弄错了,他当年其实没错,是他后来以为自己错了,他以为自己错了才是真的错了。
总之一句话,也许伍玉霖是被冤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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