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黄彪肥肉横生的胖脸流下,他不可置信似的慢慢抬手捂住了后脑勺,在许悦和王永志的惊呼声中缓缓倒地。
黄彪身后,江归渝握着一根钢管站得笔直,黑长凌厉的剑眉上扬,没有血色的薄唇紧抿,漆黑的眼里是滔天的怒火。
银色的钢管在月光下泛着亮光,粘腻的鲜血沿着光滑的管身滴落。
啪嗒啪嗒。
在这寂静诡秘的黑夜显得犹为阴森可怖。
“啊。”
“杀人了,杀人了。”
许悦和王永志惊叫连连,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江归渝脱下外套罩住满身伤痕的税语,双手颤抖着轻触她红肿的脸颊,动作温柔的擦去她嘴角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心脏的每个地方都像被细针一根根扎过,疼的他难以呼吸。
江归渝的眼眶骤然湿润,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他紧紧抱住税语,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颈窝,嗓音像在磨砂纸上磨过一样沙哑。
“对不起。”
后一步到达的陆远他们见此情况都惊诧不已,江归渝竟然哭了。
在母亲患病父亲成为植物人之际,他毅然决然挑起生活重担,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后来,父母同时去世,他冷静操办后事,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他居然哭了。
那个小小年纪就饱尝生活苦难,勇敢与命运作斗争的江归渝竟然哭了。
税语的脑袋像一团乱糟糟的浆糊,混沌麻木,仿佛连身上的疼痛都感知不到了。杏眼因为惊恐圆睁,几欲裂开,她看着躺倒在地毫无声息的黄彪,颤抖着嘴唇艰涩开口。
“他,死了吗?”
闻言,江归渝只是顿了一下,随即仿若无事般抬起税语的手替她穿上衣服。
税语又问。
“他是不是死了?”
声音低得仿佛在自言自语。
贺阳踢了踢像死猪一样的黄彪,俯下.身去探他的鼻息。
只一下,他就愣住了,立马弹开几步远。因为害怕,双手下意识紧紧地抓住身旁的陆远,双腿还打着颤。
陆远看着他的怂样儿皱眉,“真死了?”
贺阳咽了咽口水,又后退了两步,“远......远哥,他没气儿了。”
闻言,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后退几步。
他们几个平时虽然混,但也仅仅是找人撑场面过过嘴瘾。再不济就是打一架,不过那也是拿捏着分寸的,毕竟大家都是文化人,懂法。最狠的就是蹭破点皮,见血都是少数,更别提死亡这样遥远而又令人恐惧的事情。
“死了,竟然死了。”税语木着脸,眼神空洞,喃喃低语。
“这是不是要坐牢啊?”
“可能吧。”姜旭呆呆应了吴达一声,他都快被吓傻了,差点尿了裤子。活了十八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他偏过头,尽量迫使自己忽视地上的黄彪和那一滩血。
“坐牢”两个字给了税语当头一棒,她晃晃脑袋,两手胡乱在衣服上摸索,语无伦次的开口。
“没事,我给爸爸打电话,肯定不会让你坐牢的。”
“没事的,没事的,你这是见义勇为,不会坐牢的。”
“手机呢,我手机呢。”
找不到手机,税语急躁起来,语气也愈发尖啸,高亢的声线直直划破夜空。
“手机呢,在哪儿,在哪儿。”
她毫无章法的撕扯着衣服,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恐慌和惧怕。
“税税。”
江归渝的声线干净,嗓音清透,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若是以前,只这一声,税语势必会被安抚住。可是今天,这百试不爽的法子仿佛失去了作用似的,税语依然处于暴怒狂躁的边缘。
“税税”,江归渝包住她的手,“别找了。”
税语想甩开他的手,无奈他握的太紧,她挣脱不开。
税语急得不行,大颗大颗的眼泪滚出眼眶。她冲着他大吼,“你知道什么,你会坐牢的。坐牢,你懂不懂啊。”
“我知道。”
看见黄彪对她施虐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都分崩离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送他下地狱。
即使,自己可能会跟着下地狱。
“唔~”
税语所有的力气都被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抽走,她的肩膀垮塌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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