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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咱们部落哪有那么多讲究,我得父王宠爱,这把金刀便是最好的凭证。”
查干巴拉取下腰间失而复得的鎏金马头柄短刀,献给鲁达道,他当日被俘时,身上东西都被拿走,这把金刀也不例外,不过刚才却又被鲁达还了回来。
仔细端详着手里雕工粗犷的马头金刀,鲁达看过后丢给了查干巴拉,“待会儿莫要叫我失望,另外我家老爷向来言出必行,你若好好听话,这猛克什力部的新主便是你。”
接过那把马头金刀,查干巴拉感觉着肩膀上那轻轻落下的手掌,一时间心里居然还有些感动,觉得身旁那恶鬼似的夜不收并不是个坏人。
快临近月儿海子十里处的地方,鲁达他们都是狠狠鞭打起马匹来,然后狂奔向猛克什力部的大营,十里距离,不过片刻间就过半。
离着那大营不到三里时,却是有那放牧的牧民发现了查干巴拉一行,随即那大营前也自有守备的兵马出营。
“小王爷。”
大营前,勒住马匹的查干巴拉看着那认出自己下马问安的十夫长,神情复杂,但他想到了鲁达的那句话,“我家老爷向来言出必行,你若好好听话,这猛克什力部的新主便是你。”
于是他的眼神复又变得坚定起来,也不下马,只在马上焦急喊道,“那海,快让茂巴思、按男不花他们立刻集合人马,立刻随我走。”
那十夫长那海听着自家小王子那般急促的命令,忍不住慌忙抬起头,这时候他才看清楚这位小王子身后跟着的勇士们,身上铠甲都是坑坑洼洼布满了风干的黑红色血迹,脸上也全是血污,一看便知道是经历了恶战厮杀所至。
于是他一下子便被查干巴拉的言语所惑,也来不及细细打量,便连忙转身而去,同时让手下招呼自家这位小王子。
查干巴拉这时才下了马,不过却表现得极烦躁暴躁,那营门口的士兵自不敢搭话,而鲁达他们亦是下了马,牵着马匹半遮挡住他们样貌。
很快,查干巴拉口中的茂巴思、按男不花那五个百户便匆匆赶来,他们见到看上去狼狈不堪的查干巴拉一行人,也是不由吓了跳,王爷带兵一去大半个月,未曾有消息传回来,如今看这小王爷的样子,难不成是王爷那里吃了败仗。
茂巴思他们正想开口问话,查干巴拉已是举起那柄马头金刀道,“茂巴思,我奉父王的命令,调你们五个百户立刻准备妥当后,去往驼山大营压阵。”
看到查干巴拉手里高举的那把马头金刀,茂巴思他们纵有疑问,可是当着营前众人的面,也只能先接下这道命令,他们倒也没怀疑查干巴拉这个小王子假传命令,谁都知道这两年王爷最宠这位小王爷,让他和两位大王子打擂台,这把金刀就是不久前王爷亲自送给这位小王爷的。
“小王爷,敢问王爷那里”
虽说茂巴思他们都不觉得自家王爷那里能出什么岔子,难不成近两千大军还拿不下一个区区明国百户,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明国百户的兵马强悍,不过人太少,父王还是拿下了那明国百户的大营,只是沙计部那些贪婪又胆怯的狐狸崽子们却是趁咱们折了不少人马,想要和咱们平分那些财货不说”
查干巴拉红着双眼大声说道,那副气愤不已的样子直接叫茂巴思他们都炸开了锅,河套诸部间本就没什么信任可言,就是大家伙联手去大明劫掠时也是一样,生怕被对方出卖做了替死鬼。
眼下查干巴拉这番话压根就没人怀疑,茂巴思他们也都是清楚沙计部确实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要是王爷那里露了怯,说不定沙计部的那些狐狸崽子还会趁机火并他们。
见那五个百户都被自己鼓动起来,查干巴拉一副孝子模样道,“你们召集人马,好生准备后即刻出发,万不得迟疑,咱们走。”
“小王爷,您不跟我们一块走?”
“我放心不下父王,都上马。”
查干巴拉咬着牙训斥着看上去好像想要停下来修整一番的部下们,然后便领着人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去,只看得茂巴思他们五个百户面面相觑,不过他们也都没起什么疑心,只以为这位小王爷是急着回去讨王爷欢心。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召集兵马,准备出发。”
五个百户里,为首的茂巴思喊了起来,正所谓救兵如救火,小王爷来去匆匆,他们也不知道王爷那里到底有多吃紧,可是想想沙计部那些狐狸崽子什么都没干,就想分去一半好处,他们便忍不住心里窝火。
他们被留下守大营,就算王爷再大方,他们又能分到多少好处,可眼下王爷召他们前去,那便是有立功的机会,倒是也能好好分润些那明国百户带来的财货。于是只是小半个时辰不到,五个百户的兵马便乱糟糟地集合完毕,接着便在炎炎烈日下,朝着远处的驼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