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天晚上不小心撞见那俩外地人,结果被当成了试验品,那就麻烦了。
潜伏期意味着无症状,谁也不知道苏妄年是否被注射了那些东西,又会在什么时间突然发病。
“他们走了——”赵根生的手指着村口的位置,声嘶力竭地喊出最后四个字,渐渐在风中变僵。
流风躲在顾星河身后,真切的惨烈浮现在眼前,令他瞳孔震荡。
段金池长这么大没见过这种事,短暂的震惊后,他指节抵着鼻尖,弯下腰去翻看他的手。
“最好别碰他的皮肤。”陆子墨斯文低缓的声音响起,“直接接触,可能会被传染。”
段金池差点一退六尺远,转过去干呕。
顾星河看向镇定的某位总裁:“你知道这是什么病毒?”
“在瘟疫与疫苗这本书上大致了解过,信息很少,给不出有帮助的建议。”陆子墨看着苏妄年颈间清瘦的线条。
苏瓷:“狗子,你看书这么杂的吗?”
“偶尔翻翻。”陆子墨低眸看她一眼,微凉的指尖在苏妄年脖子上点了点,语气凝重:“这里有针孔的痕迹。”
一行人的脸都白了。
苏瓷盯着地上死去的酒鬼,他刚才那四个字的意思
刚刚她和流风目睹那俩人离开,他们好像是去了村口第一家,赵根生的住处?
如果这是半小时之内注射的,那苏妄年被注射的时间要早,起码在那两人离开之前。
为什么他看上去还很正常?
每个人体质不同,所以起症状的时间也不同吗?
“哥,你现在什么感觉?”苏瓷偏了下头,看向脸色苍白的苏妄年。
苏妄年揉了揉胃部,“有呕吐的征兆。”
每个人都望着他,忧心忡忡,心情沉重,却不知说什么好。
“这种病毒有疫苗吗?”苏瓷看向陆子墨。
陆子墨:“比黑血病还要棘手的病毒,目前只在m洲马里兰区有此类新型病毒的研究所,要研发出疫苗并通过检验,最快也要一年。”
“别跟过来。”苏妄年语气很轻,不想让他们,尤其是妹妹看到自己死前的惨状,白着脸一深一浅往远处的雪地上走。
“哥——”苏瓷眉头轻皱,看着他高瘦的背影。
苏妄年朝远处萧条的防护林走。
源源不断的血从唇角溢出,滴答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前襟很快被血染湿了一大片。
高烧伴随着刺骨的寒冷同时而来,他抬手遮住眉骨,脑袋发烫昏沉。
视线的最后,天地间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化为苍白的虚无。
流风推开虚掩的门,“有人在吗?有人吗?”
屋内响起细细索索的声音。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走了出来。
在之前交谈的过程中,流风就了解到,赵根生和他六十岁的老母亲一起住。
因为酗酒之后改不了家暴的毛病,娶的两个老婆都受不了他的暴力,先后带着孩子和他离婚了。
“老婆婆,你儿子他——”流风张了张嘴,不忍心告诉老人这个残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