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在他周身呼啸,伞沿轻抬,男人狭长眼眸望过来,映出山峦巍峨的白茫茫亮色。
流风傻在那里:“陆陆子墨?老大也在!右边那个金头发的怎么像段金池那混蛋?”
顾星河,陆子墨,段金池。
这是什么诡异的组合?
“老大,这什么情况啊?”流风的视线黏了过去。
顾星河围着一条灰色围巾,手插在大衣兜里,散漫幽光从半阖眼眸里射出来,“不是你给我发的消息?”
“我是给你发消息没错,可这位大佬,还有那谁怎么也来了?”流风走过去,唇缝吐出含糊字眼,小声问。
顾星河扫了另外两人一眼。
他推了五天的档期,特意没打招呼,去高雅酒吧找苏瓷。
谁知道陆子墨在?
这人在就算了,谁知道段金池这货也在?还阴魂不散地非要跟着来。
段金池对上顾星河嘲讽的视线,也懒得解释。
毕竟他领着工人给酒吧装修,不是什么值得说出来的事。
至于跟着过来,那就是他的私心了。
“子墨,星河,你们来的还真是巧。”苏瓷笑着打招呼,完全忽略了外人。
外人段金池:“”
苏妄年盯着中间的男人看,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称不上排斥,也称不上喜欢。
某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飞掠而过,苏妄年打量陆子墨半晌,“我是不是见过你?”
陆子墨牵唇笑了,摘掉手套,热情地把手伸过来:“哥。”
苏瓷:“???”
顾星河:“”妈的。
苏妄年低眼看着陆子墨伸过来的手,犹豫了几秒。
一秒钟仿佛一年那么漫长。
陆子墨瘦长的手指停在空中,唇边始终挂着一抹笑意。
大概过了十几年吧,苏妄年把手伸出来,和他握了一下,漫声问:“你是——她的男朋友?”
暴雪势头稍减,陆子墨磁性的声音在凛冬中有股安定人心的魅力。
“当然。认识苏苏,是我最幸运的事。”
流风暗戳戳瞅着这位大佬。
虽然他笑意和煦,却没人觉得他脾气温和,反而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疏离感。
苏妄年心里像是缺失一块,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点了点头:“是吗。”
“啊——啊——”
遥远的雪地上忽然有人惨叫。
引路的赵根生站在自家门前,直挺挺倒在了雪地上。
惨叫声太过凄厉,不像是人会发出来的,一行六人快步走过去。
到了近前,低眼一看,段金池喊了声“卧槽”,流风也被吓得飙了脏。
雪地上,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脸色涨红发紫,青筋虬结,眼球几乎要爆出眶,肤色活像紫薯的皮。
他痛苦地挣扎了几秒钟,掐着自己的手背,似乎要往外逼出什么东西。
陆子墨视力良好,目光落在他手背上:“有针眼痕迹。”
苏瓷心惊肉跳,立即蹲下去,追问:“你什么时候被注射的?今天?还是那天晚上?”
其他人不明白“那天晚上”的含义,流风却想起了之前在雪地上,这老醉鬼跟他们说的关于虐猫的那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