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被这句毫不遮掩的话惊到,等孟之卓想要出声训斥时,偏生堂妹已经负气走了,那模样倒像是她自个受了委屈。
孟之卓无奈的对着低头的少年道歉道:“我家堂妹素来被惯坏了,等我回去一定让长辈多加管教,也请裴少爷切莫多心。”
说完,孟之卓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犹豫的添了一句:“还有裴少爷与齐四少爷若是也无事,便同我们一起吧。”
齐杰早就想扒上孟之卓了,所以,当即就答应下来。
倒是裴寂言婉言拒绝了。
“我还有功课未完成,便不去了。”
在场的几人见裴寂言带着小厮,萧索的离开,都觉得他应该是被方才那句冷嘲伤到了。
便是连福泉也是这般的想的。
他提着心,正想着该怎么劝慰一下,就听见的好好坐着的表少爷,让车夫停了马,然后就下了马车。
福泉交代好车夫在原地等着,便赶忙追了过去,他原以为表少爷是心气不顺,想要散散步,谁知竟是一路七拐八拐的走到,一个叫同和堂的药铺门口。
“你在外面等着。”裴寂言丢下这句,便准备进去。
“表少爷,你”
福泉瞧着表少爷的面色沉了下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要跟着的话立马改成了:“表少爷,你不用急,小的就在外面候着。”
眼见裴寂言转身进了药铺,福泉松了口气。
表少爷既是想一个人进去,定是准备看些不想为外人所知的病痛,他要是跟进去,得多尴尬呀。
此时的药铺内,同和堂的药铺掌柜李贺年,一见裴寂言进来,便对着身侧的几个药童吩咐道:“你们去把后院的新收的草药,给我分类晒晒。”
等药童都走了,李贺年才走了过去,对着已经坐下的少年问道:“这位小公子,是哪里不适?”
“我近日睡眠有些不大好,想开些安神的药。”
“将手伸出来,让老夫先看看。”李贺年伸手过去,却不是把脉,而是低着头,隔着少年的衣袖,以指代笔写下了两个字。
凌王?裴寂言低垂的眼帘,闪过不解。
“小公子这是思虑过重了,只是这世上哪有事事皆顺心的,要老夫说,这药不用开了,只要小公子想开些,可能便能睡好了。”
裴寂言起身,漆黑的眼里满是戾气,“我怕是想不开,所以还请大夫把药开了吧。”
李贺年像是有些气面前的少年不领情,面色不虞的写好了方子,然后抓了药。
只是在交于裴寂言时,李贺年低声的说了句。
“大公子,万事皆要小心。”
看着领着药包离开的少年,李贺年想到如今竟是都已经查到了凌王身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唉,真不知他三年前做的事,究竟是对是错。
八月十四,中秋狩猎,裴寂言一早便跟随着齐南侯府的男丁,骑马去了西山。
西山就在燕郊的城外,路虽不远,却有些颠婆,裴寂言其实走至一半的路途时,某处就已经因摩擦而产生了强烈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