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坍塌成废墟。
一道看不见的无形气墙将土石砖木阻隔住,使其不至于四散飞溅,伤到围观的人。
但纵然如此,在城楼撞塌的那一刻,无数人依旧惊吓的不住往后退,更有站在高处观看的人直接从上面掉下来。
待到惊人景象平息下来,众人再次看向城头。
手持宽大斩-马刀的薛直,再次平淡的站在直道上,静静看着坍塌的废墟。
刚刚那道自空中斩落的刀光,如同斩进众人脑海,毕生难忘。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轻视这位大将军,所有的平淡,全都视为渊渟岳峙的不动如山。
站在城内城外围观的人,近乎九成九的人都是没有破境如玄妙的人,也就是修行之人所说的肉体凡胎。他们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只听问世间有神仙,但却从未真正见过,甚至从未目睹过神仙打架。
无数未曾破开玄妙境的人,都用过无数符箓法器,同样也能造成极为奇特且威力极大的效果。但善假于物,依靠的始终是外力,真正依靠自身力量造成这等威势的人,终究极少。
而现在,活生生的陆地神仙,就站在上方城头。
恐怖,且强大。
薛直的身影让无数人仰望,但同样没有人会轻视与其对战的圣师。
毕竟恐怖刀光斩落之前,那道剑光拉起的百丈长虹,同样惊艳无比。
上方的两人,对下面的无数人来说,都是让人仰望的强者,纵然是战败的圣师,依旧是他们无法触及的存在。
有输有赢,只是强者更强而已。
战斗至此,显然胜负已分。
虽然战斗的时间很短暂,但所有人都觉得不虚此行。
有些人,已经开始准备离开。
......
......
东来山巅观战的几人,俱都沉默不语。
老宦官是因为震撼这两人的强大,他自认与这两人任何一人打,都不可能会赢,极有可能转瞬既败。
绣狸则是眼神诡动。
她与那个白衣青年打过,以她堪比金丹境的实力,不仅丝毫便宜没占到,反而吃了大亏。只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看到那人,用出那件让她吃亏极大的杀器。
姬武震惊无比,眼前景象当真是神仙打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薛直的摧城灭国,不是侥幸。但他此时丝毫没有感到自卑,甚至是帝位受到威胁,相反在看到这两人的强大后,心里骤然激动起来。
有这样的人在,他心里的野望,终于不再是遥不可及。
姬武重重呼出一口气,回头对老宦官郑重道:“立即安排医师,无论什么药材,只要能找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朕治好圣师!”
老宦官愣了愣,张张嘴,不知该如何说话。
姬武当即眉头微皱。
“陛下以为这就完了?”陈松风轻声笑道。
姬武微怔,讶然道:“不然?”
......
......
回元馆三楼。
元泰两只手指夹着一只白瓷酒壶,没有坐像的靠在一张大椅子上,看着前方桌上的那一盆水,摇头叹气。
桌面的水盆里,一座城楼废墟影像显现在水面上。
回元馆掌柜没奈何的深深叹息一声。
听见这声音,元泰准备嘬一口酒的动作一顿,转头看着掌柜,诧异道:“你叹气是什么意思?”
掌柜轻声道:“宁师战败,自然会令我等回元山子弟扼腕叹息。薛直,终究还是太强了些。”
说完这句,随即他想起刚刚对方也叹了口气,问道:“老先生刚才叹息,莫非也是为宁师惋惜?”
元泰刚灌下一口酒,当即就喷了出来,撒在桌上的水盆里。
他挪了挪屁股,抹掉嘴边酒水,哑然失笑道:“惋惜?!”
元泰仿佛听见了一个极大的冷笑话,“你以为我家少爷这么快就输了?”
掌柜目光扫过水盆点点涟漪的废墟影像,惊疑道:“难道不是?!”
都这样了,难道还有什么意外出现?
元泰古怪的笑了笑,说道:“咱家这位少爷,心思多处事稳,打起架来,正面硬撼从来不虚,耍起虚招来,那是能气死人。说好听点那叫谋定而后动,用骂我那些龟孙子的话讲,就是焉儿坏,肚子里没憋着什么好货。”
说到这里,元泰似乎想起某些不好的经历,愤愤然的大大喝了口酒。
掌柜撵着手指,心思不定。
元泰看着水盆里的影像,吐着酒气,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位薛直大将军,要是现在也是你这样的心思,他那张老脸,今天就得按在城头上反复摩擦。”
话刚说完,水盆里的废墟影像上,有道人影站了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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