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贵妃虽说吃定了杭玉清,可到底有用得着他之处,也不好打压太过,还是适当的给些甜枣,给他解释解释的。
“经过陈虎一事,你难道不是开窍了,知道官威的用处吗?”
杭玉清沉吟半晌点头。
他心里知道师娘说的有道理,可是一想到要往外多分银子就肉疼。
“……我三嫂能认识啥官,她爹在京城呢。你总不会要开到京城去吧,那里寸土寸金,就咱那点儿银子砸进去,连点儿声响都没有,灰都不带起的。”
贵妃笑:“你可小瞧了后宅这些女人,那才是手眼通天的。运用得到了,比你们男人做起事来也不遑多让。”
杭玉清顶喜欢看他家师娘胸有成竹的模样,她越这样就代表越有戏,生意就越红火。
生意越红火,他就有银子拿。
只要他有银子拿,随便怎么样他都行。
而且,其实他也知道,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发泄发泄不满,他师娘真要认准的事人家根本也不听他这一套,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他太了解了。
“师娘想的周到。”他笑,只觉得放松下来,脑袋瓜子反而又开始疼了。
那柴家丫头怎么总在这儿住啊——他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人家是亲戚,他勉强往上贴贴了师徒情份,说这话估计也是挨说的份儿。可一想到那臭丫头咒他活该,他气又不打一处来了。
杭玉清浑不觉他听岔了音,因这阴差阳错竟是越想越怄的慌。
贵妃白了他一眼,“多大点儿事,也值得让你火烧眉毛似的赶过来——”
“这不是赖我三哥!”不用审,杭玉清自己就给破案了。“我三哥去找我和我说了,我这才心急火燎赶来?”
“——不过,这世道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居然还有人敢拦我的马车。对了,师娘,你进出小心些,那俩傻货就离这不远,见车子就掀帘子。”
贵妃眼皮一跳,原来那俩货还在那儿掀车帘子呢,真有毅力!
“你还记得我打发车夫请你来丁字巷,有事相商吗?”
杭玉清眨眨眼睛,现在记得了。
“当然,我又不是老糊涂了,今天的事儿怎么就能忘呢。什么事,师娘尽管说……难道不是我三嫂的事?”
贵妃抚额,好吧,她就当没听出来他在撒谎。
“就是因为那俩掀帘子的货!”她道:“玉清,这事儿按说和你没多大关系,可是你也知道明阳城这里我人生地不熟,能靠得上的也就只有你了。”
杭玉清瞬间额上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记性没出错的话他师娘每当对他和颜悦色说话的时候,前面都有不止一个坑在等着他呢?
有求于他,又因为那俩掀帘子的——
“你是让那俩货给占了便宜,想让我替你出气?这好办,我回去找我爹手下的衙差换下官服,逮着他们往胡同里带过去揍一顿!”
这点小声儿他还是能摆平的,杭玉清自以为领会了领导意图,暗暗舒了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