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玉清憋了一肚子的气,气鼓鼓地就到丁字巷了,敲门都没有好动静。裹着个纱布的脑袋跟在李嫂子后面往里走,正好就碰上从里往外走的柴芳青。
自打定了亲以后,杭玉清虽然也曾三番两次到了丁字巷,这两个定过亲的少年男女却始终没有再碰过面,这是第一次。
柴芳青看他那副装扮,不禁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哟,挨揍了?”
杭玉清一向自视甚高,根本瞧不上这个眼睛长到脑瓜顶儿的小村姑,就是个还没长开的小毛丫头,气性还大。可是今天这么一见,他这周身的装扮委实不给他长脸,他莫名其妙地就觉着臊的慌,自己把自己的脸给丢了。
脸都臊红了,血都充到耳朵根,分明是‘哟,挨揍了’,他生生给听成了‘又挨揍了,活该’。
最后两字,他确定他听到了。
“愿意挨揍,你管得着吗?!”
柴芳青又是一愣,手里捧着新买来的绣针恨不得尽数戳他眼里去:“管不着,就是看着热闹!”
两人忿忿地对视一眼,然后扭头各走各的,直将李嫂子看得愣住了。
这是未婚夫妻?分明是冤家对头啊。
杭玉清只觉得气直往脑瓜子上顶,热的他脑袋几乎冒了烟。直接登堂入室,进了贵妃的屋子。好在贵妃揍着盏热茶喝的正欢,小草和桂花一个给她捏背一个给她捶腿,小日子过的不要太惬意。
抬眼见杭玉清一脑门子官司,贵妃皱了皱眉。
“又……挨揍了?”
“嗯哪!”杭玉清一见贵妃,满肚子邪火霎那间就全给压了回去。师娘可不惯着他,这点儿他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我听说,你找我三嫂合作生意了?咋的,你银子不够和我说啊,你东拉一个西拉一个,赚的银子还不够分的呢。狼多肉少,师娘,你想扩大生意也不是这样的啊——我的利益谁保障啊?”
所以,杭玉清是知晓她和杨氏谈了合作才兴冲冲顶着受伤的脑袋一路赶来,根本不是因为她派了人去找他——贵妃甚至怀疑他是否还记得她派了人请他过来的。
至于是谁嘴快,她这边厢前脚才见了杨氏,后脚立马风就吹过去,除了朱方则不作第二人想。
不过就是和他媳妇谈个合作,至于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跑去跟杭玉清告状——这里面的原因,贵妃便是重生一万次,也绝想不到竟是因为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把朱方则给震住的关系。
“你这是找我来兴师问罪来了?”
贵妃挑眉,吩咐丫头上茶,指着对面的椅子冲杭玉清道:“坐下说吧。”
杭玉清吭哧了半天,“我倒不是兴师问罪,就是——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咱们不说合作伙伴关系,怎么也还有层师徒的关系呢。”
“我和你商量什么,咱们之前也没说好就只咱们两个合作,不允许其他人加进来。况且,明阳城这里是因为你搭上了朱府和秦王府,所以一般来讲官方不会出什么纰漏。可是再在旁的地方,官场上不打通关节,只怕以后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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