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谷
因为朝衿的事情以及先前君和的那一番话,祀凉早已不能静下心来感悟剑心。
几日后,感觉到谷口阵法传来一阵波动,随后见漠引的身影在谷口出现,祀凉微微垂了垂眸子,继续在心中默念剑诀。
漠引看到祀凉,开口就道,“朝衿死了。”
祀凉猛张开眼看向漠引。
漠引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师尊为了不让凶物靠近她,暂时将她送入惩戒崖的结界中,但是朝衿自己将天罚锁锁在了身上。”
祀凉放在膝盖上的手微颤,张了张嘴想问君和的情况。但是想到君和是暗里来剑心谷见他的,又不由吞下了想问的话。
但是漠引却是继续道,“廪君受朝衿所求,替凶物受了师尊的雷罚一剑,后带着凶物遁走了。如今廪君借朝衿一事,联合西南两帝欲要讨伐天道院,你……还是要尽早恢复剑术。”
等到漠引说完,祀凉眼中早已是一片震惊。
良久,他才开口道,“师姐为何要自锁天罚?”
漠引冷冽的眸子中难得闪过一丝困惑,“她好像……想逼走那个凶物。”
“师兄,这些超脱于天道外的东西,为何不能存于世间?”
感受到祀凉定定的视线注视着他,漠引不由微微撇开脸,才道,“受天道所制约,方可世间不乱。”
“若是那些东西未曾行乱,我们岂非滥杀无辜?”
祀凉先前接受天道院的教育,坚信自己努力维护天道,承载保持世间平和的重任,是一件极为光荣特殊之事。
但是如今朝衿之死,却是在他脑海中无限放大了当初君和质问他的那些言语,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从小到大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漠引听到祀凉的话语,眸子微微沉了沉,才道,“不受天道管制者,终会造成动乱,我们是将事态扼杀在摇篮之中。朝衿包庇僵祖寐吾,导致我等未能及时将他斩杀,如今僵祖用天道院附近几座城镇炼制僵人,死伤无数,便是例证。”
祀凉眉心微皱,面色有些沉重,“他为什么要炼制僵人?”
“应廪君号召,攻伐天道院。”
祀凉神色微变,“其余几位帝君也欲与逆世凶物合作?”
漠引难得叹了口气,解释道,“朝衿之事只是个引子。短短几日,三帝旗下弟子却已整装待发,虽不知廪君真实目的,但想来是早就有了攻伐天道院的计划。贞君与廪君师出同门,央君也素来与廪君交好,廪君欲与僵祖合作,攻伐天道院,他们又怎会袖手旁观。
且如今因中域战乱,两君之死,导致天机蒙蔽,天道院难受天道护佑,正是他们群起攻之的好时机。”
“战事将及,所以你尽快重悟无情剑道。”
祀凉听到漠引说廪君攻伐天道院另有目的,登时神色有些怔怔。
所以在漠引说完最后一句类似于嘱咐的话语,祀凉便轻轻地点了点头,最后连漠引何时离去都不知晓。
而漠引离去没后,等到祀凉回过神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身前又站了一个人。
君和穿着她那身绣着盛开金莲的黑色袍服,脸上也少了往常的嬉笑之色,让她身上更多了些身为帝君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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