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崩子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把除梅自寒以外的所有府内人士都打懵了。
兰莹眼神里尽是不可思议,迷迷糊糊地问他:“离忧……就是杜梨?”
小崩子重重点头,梅自寒负手吸了口气:“既然确定了,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寒露窘迫回道:“那可真是太不巧了,正是离忧公子提议今日要去白马寺祈福,眼下他已跟随公主一起,轻车从简,早就出了城了!”
她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啪”的一声,众人转头去看,见是那奉茶而来的凉儿,不知何故,在刚跨进门槛时把手里的茶具给打碎了。
更令人不解的是她此刻像受到了惊吓,魂不守舍的样子,脸色发白,双目呆滞,嘴里在轻轻碎念着:“白马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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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漓风已经在白马寺那面祈愿墙下独自站了许久了,偶尔有闲散的路人经过,挂上锦囊福袋,他下意识地环顾着,多番留意,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人来往。
手里也一直握着那支捡到的步摇,将它看了又看,绝对是上等的材质和手艺,做得真是精美啊……能配上这步摇的女子,想必也是气质高贵,不落凡俗。
直觉告诉他,这很可能是之前与他隔墙说话的那位姑娘遗落的,只是她到底去哪了?不是说要去找她的朋友南柯公子,带他来见自己,可他等了这么久,为何还不见她出现?
随着时间推移,漓风隐隐地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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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眼疾手快跑上去,蹲下与凉儿一同捡拾茶具碎片,一边小声数落她:“你怎么了?这么不小心?今儿太傅来府上做客,你居然当面失礼了……”
凉儿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只是眉眼里汇聚着越来越多的不安,冬至近看她的手竟然开始颤抖,好生古怪。
“太傅,您找离忧……”兰莹顿了顿,迅势改口,“那位杜梨公子,是有什么急事么?”
梅自寒直言:“他原本是要参加春科殿试的考生,我来问问他何故弃考。”
寒露在迷惑中依稀想起:“奴婢曾隐约听公主提起,好像离忧公子的一位亲人死于非命,因为深受打击,所以放弃了科考?”
兰莹倏地变了脸色,梅自寒心里亦感应地怔了一下,好像一些东西终于对上了。
却在这时,凉儿像中邪一般,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冲众人呼喊:“快!快去把公主找回来!我担心公主会有危险……”
众人都被她莫名的叫喊声惊呆了,冬至近在身旁却错愕得仿佛没听清:“你说什么?……”
凉儿已不堪忍受心内如火般的焦灼,近乎绞烂手里的帕子:“适才你们说的那位杜梨公子……他不寻常,他把公主带去白马寺是有目的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弄得我们云里雾里的……”立夏也跟着急了,“凉儿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