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一手暗藏在案几下,看似自然垂放膝间,却不为人知地握成拳头,紧逼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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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一行人绕着千波湖畔赏景,面首们三三两两地散去,有喝多了回去休息的,也有沿湖垂钓消遣的。
幽梦和栖梧坐在湖心亭中喝茶,望着那些自娱自乐的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时栖梧远见湖岸一棵垂柳旁,站着孤身一人的离忧,眼神里不禁透出几许锋芒,他起身简单与幽梦说了声:“我出去走走。”
幽梦允了,自己懒得动,独自品着上好的青针茶。
栖梧前脚刚走,余光便见亭口走进来一个人,幽梦下意识回眸,眼帘旋即映入一袭清水浅绿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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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忧看到凤栖梧正笑意叵测地走向自己,心里一虚,顿时就想装作没看到,转身要离开时,栖梧却不紧不慢地抛出一句:“本君只是想找人聊天,大才子不赏脸么?”
离忧无奈只能留步,眼看栖梧阴邪的笑容逼近:“你帮祁爷做事,他没少给你好处吧?”
离忧勉强挤出一丝笑:“离忧不懂君上在说什么。”
栖梧眯着双眸,探首与他面面相觑:“你在我面前说谎,有必要么?咱们都已经在祁府见过了。”
“那晚啊……”离忧装着糊涂,“恕离忧眼拙,没能认出君上。”
“祁爷安排你入公主府,恐怕不是做眼线这么简单吧?”见他并不如外表这么老实,栖梧便索性和他开门见山,“他有没有让你找什么东西?”
离忧沉色道:“君上如果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祁爷便是。”
栖梧站直,笑意变得更加瘆人:“哼,嘴巴倒是挺紧的,你不怕我向公主挑明你的底细?”
离忧像是云淡风轻地苦笑:“离忧就是个一穷二白的书生,不像君上财大气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想公主也未必知道,君上也是祁爷座下的幕僚之一吧?”
栖梧似笑非笑地拧起眉眼,阴恻恻地审视他:“你在威胁我?”
“不敢,只是看在祁爷的份上,我想君上不会为难自己人。”离忧镇定自若说完就转了身,擅自结束了话题,然而——
“杜鹃是你什么人?”
还没走两步,离忧就猛然怔住了。
他咬住嘴唇缓了会神,终于恢复平静地回过身,微笑正视栖梧:“我不认识君上说的这个人。”
“不认识最好。”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栖梧便没有再深究下去,而是意味深长地笑道,“算是本君善意的提醒,你可以自命清高,但千万别不自量力。”
离忧僵在那,只觉凤栖梧那只手似鬼魅攀上自己的肩头,在那里停留着,以诡异的节奏轻拍着,配合他说话时阴冷的口吻。
“好好完成祁爷交代的任务,做你该做的事。”他就站在离忧身侧很近的位置,收起了笑意,斜眸睨向他,“如果你对这里,对公主,还动了其他私心杂念,我和祁爷都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