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陷监牢,苏稚也表现得从容不迫,不急着向她辩解,只是用眼神传达出一份发自内心的信任,他相信她,一定会查出真相,给他最公平的结果。
这让幽梦心里是震动的,当时她鬼使神差地有了一股冲动,想要为了他这份难得的信任,她一定要想办法拨开迷雾,离开牢房时她便是如此下定了决心。
离忧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飘移,望着那彼此凝视却不说话的二人,眼神如同粘在了对方脸上,任凭外人怎么用力都无法分开似的。一股酸酸的味道在离忧心底油然而生。
“公主,只怪我之前太意气用事,不知你心里早有妙计,还和你赌气。”离忧便上前几步,走至幽梦身边,歉意地轻垂双眸,“是我错怪了公主,离忧惭愧……”
幽梦忍俊斜视他,摆出一副清高的架子。“你还知道道歉啊?”然后她饶有兴致地对苏稚笑话离忧,“禾雀你是没看到,当我下令把你关起来,离忧他心急的那个样子,苦口婆心地劝我不成,就哀怨我是非不分,恨不得再也不想理我了。”
说着还娇嗔地睨离忧一眼,弄得苏稚很不自在。
离忧脸色泛窘,干笑:“阿稚你别当真,公主她是说笑的,言过其实了。”
“我才没有,本公主可是实话实说。”幽梦俏皮地扬着下巴,视线在他两人间扫来扫去,阴阳怪气,“唔,本公主就纳闷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面首,按理说你们都该把我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怎么会对彼此这么关心,都超过对我的关心了?”
她这一问不禁令苏稚和离忧全都窘住了,不知该作何表情。
“你们总是这样同进同出,感情越来越好,这会和你们站在一起,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幽梦故意蹙着眉头打趣他们,“好像你俩才是一对似的,我倒显得多余了?”
苏稚和离忧面面相觑,她这话荒唐的,简直让他们无言以对。
幽梦看他俩对视更觉得有“内涵”,愈发抑制不住自己的邪恶幻想,假意拉长脸:“这样不行,看来我得把你俩分开住才放心。”
离忧实在困窘,由不得她再这样浮想联翩下去:“公主您又说笑了,离忧与阿稚只是知己之情,挚友之义,又非断袖之癖,怎能与我们对公主的心意相提并论?”
幽梦心思一转,坏笑起来:“好啊,那你倒不妨说说,你对本公主又是怎么个‘心意’呢?”
离忧蓦地一怔,眼眸半抬不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
苏稚微侧眸,分明看见离忧脸上透着一丝不可描述的红晕,他便有所领悟了。
幽梦喜欢极了他那可爱的表情:“算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别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离忧羞怯地低下头,悄悄舒了口气。
幽梦转过温和的眉眼看苏稚:“禾雀,我权宜之下将你关进囚室,昨夜一定没睡好吧?如今事情已经平息,你好好回去休息吧。”
苏稚点头,又施一礼,正要走时,离忧弱弱道:“那离忧……也一同告退了……”
“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