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离忧喃喃低语着,转过惶惑不安的目光,见晏鹊走到苏稚面前,炫耀似地手持金砖逼视他:“金砖可是在你床头找到的,现在我捉贼拿赃,你想抵赖也没用了,跟我去见崩公公!”
“慢着!”离忧怒喝一声,冲到二人中间,不准晏鹊带走苏稚,“我不相信是阿稚拿了你的钱,他有公主宠爱,以后自然赏赐不断,还会在乎你这点金砖?”
“没准是他贪心不足,一直嫉妒我家里有钱呢?”晏鹊嗤笑,“偷了就是偷了,难道你还想包庇他不成?”
除了去找公主玩的九九此时不在苑中,所有面首都被争吵声给吸引过来,站在一旁看戏,对苏稚指指点点,映虹于人群中静默观望,眼神忽明忽暗颇有玄机。
离忧据理力争:“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为什么你一口咬定阿稚不放,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解释?”晏鹊放肆笑着,大庭广众之下手指苏稚,“他一个哑巴能解释什么?”
苏稚深受其辱,眉心蹙紧一团,却只能默默忍受。离忧心急如焚地拉住他手臂:“阿稚,你快告诉大家,金砖是不是你拿的?”
苏稚倾目相望,拿出千万分的笃定摇头。
“他当然不会承认了!”晏鹊看不惯他俩在那一唱一和,“离忧,你如此维护他,等不及地帮他说好话,难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离忧又被狠气了一口:“喂!你少在这里冤枉好人,你别欺人太甚!”
“哼,蛇鼠一窝的贼,偷东西不敢承认,还能摸着良心说自己是好人么!”
“你!……”
“吵什么吵什么!”小崩子的声音打断了双方的争执,众人回头,见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踱进院落,一脸烦躁,“大老远的就听见院子里在闹腾,想造反啊?”
“公公,你来得正好,苏稚他偷了我的钱!”晏鹊等不及跑去,手捧金砖给小崩子看,“我这两块金砖,就是在他床头找到的!”
“哦?真有此事?”小崩子两眼迥然一瞪,“唰”地瞟向苏稚。
苏稚直视他,面无惧色,即使身处如此不利的局面,他也能保持着一份冷静与坦荡。
离忧上前为其分辨:“公公,此事蹊跷,阿稚说他没做过,请公公不要听信一面之词!”
“公公,我看你真的要好好彻查此事,千万别让苏兄含冤。”映虹蓦然开口,唇角微微上扬,“毕竟离忧和苏稚同住一室,若是苏兄被扣上偷窃的罪名,只怕离忧也很难洗清了。”
离忧恼羞成怒地瞪住他:“你在说什么?”
映虹这番伪善的说辞,看似求情,其实分明就是在煽风点火,想把他也拖下水!
小崩子觉得这事棘手,眯着眼打量晏鹊手中:“金砖都长一个样,你凭什么能断定,这两块金砖就是你的?”
“我带来的金砖是我家钱庄特制,底下都刻着晏氏的标记,公公请看。”他把金砖翻开指给小崩子看,那里的确都刻有一个小小的“晏”字印。
晏鹊斜眼蔑视苏稚,嘲弄道:“如果不是他偷的,金砖总不可能自己长脚,跑到苏稚的床上去吧?”
苏稚抿紧嘴唇,周围人的目光带刺,几近将他扎得千疮百孔。就算换作正常人,在这种场合下也是百口莫辩,何况他还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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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用过茶点,正带着九九在花园散步,顺道想把他送回檀奴苑去。走着走着,他们就离苑外不远了,听见里面纷纷扰扰,再走近些,便已能够听清楚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