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都估中了底价,那到底谁才有资格拿走它?
二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慕容唇角魅力地上扬:“我们都喜欢这幅画,又估了一样的价格,看来也是不胜有缘啊。”
幽梦正想着是不是得在二百两基础往上加价?倒不是怕价格抬上去,自己出不起,而是不甘心那差价高了,还得叫这儒馆吞去一半,想想都觉得好亏啊……
见她眉眼间暗藏纠结,慕容眸光一转,当即便吃透了她的心思,从容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吧,就由我来出这二百两,买下这幅画,送给这位公子,就当是结交一位朋友?”
幽梦始料未及地一怔,刚要推辞,慕容却泰然自若地笑着:“如此我们乐意,馆主也不必为难了。”
萍水相逢却要人家这么破费,幽梦甚觉窘迫,低头小声地婉拒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可慕容已不管她,兀自往案上搁下一锭金子,并从馆主手中接过了那幅画。
他持画赏了一番,便将它悉心卷合起来,递赠给幽梦:“有道是好马配好鞍,阁下气度不凡,堪配于此画之风雅神韵。”
这人真会说话,幽梦被他夸得,不禁有些神志飘然,也不管好不好意思了,晕晕乎乎地就把那画给接过手中,回神才不忘道了句谢。
慕容突然想到:“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幽梦刚要道出,舌头却打了结,真名实在不便相告,想到自己封号“楚月”,便佯称,“我姓楚,世有「南柯一梦」说,且以‘南柯’作名。”
“楚公子,幸会。”慕容意会而颔首,“今日在下还有要务在身,不得久留。今后阁下倘若常来陆离馆,你我还可有缘再聚,告辞。”
他作揖道别,幽梦目送他离去,见他举止颇有风度,器宇轩昂,心性又是如此慷慨,幽梦抱画在怀,只觉对这人好感倍增。
慕容湮月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当他漫步走出陆离馆,穿过街道,走到路边那辆马车外,再抬起眼时,在他脸上方才那些温润儒雅的笑色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片阴沉的,犹如冰雪的晦暗。
封狼询问下一步指示:“如何,公子?”
“给我打听一个人。”他冷声道,仿佛不带任何情绪,却足够慑人,回想在那幅画上最后留心看的一眼,角落的落款印章,“那个在陆离馆卖画的叶羽,查查他是什么来路。”
“是。”
封狼应一声,打开车门由他坐进去。而在那一重车帘遮蔽下,无人可见,车里的男人目光阴冷,伸手往自己耳边,缓缓揭落了一张人皮面具,进而便露出他最原本的——
那张俊逸无瑕,倾世无双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