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苏稚并不陌生了,自己也不是没被人吻过,可她仍是不习惯他如此亲昵的举止,让她脑子里微微空白,分不清心里的感觉,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总之矛盾得很,于他便有些半推半就,偏又被他怀抱拥挤着,抵在他胸口的手不禁握成了拳,紧紧攥着他的衣衿。
苏稚唇舌柔润,纠缠不止,给她极致细腻的宠爱。她眼里的他,可一直都是清冷矜持的模样,此刻却身带火焰,气势强烈,执着。他难道是在用行动证明她认错了人?
他不是禾雀,不是她浓情蜜意娇唤的苏郎,甚至不是她平时习以为常的那个苏稚……那他是谁?
是一个深爱她,并想要她知道他很爱她,只会属于她的男人吧?
这种感觉有一点熟悉,近似于某人那种标志性的强势,可是又怎么会呢?那毕竟是天壤之别的两个男人啊……
她心下安慰自己,也许每个男人都或多或少地,喜欢掌控吧?
渐渐地,幽梦痴迷地闭上双眼,俨然放弃了思考。
夜渊吻她都快成家常便饭了,按说她已该适应此事的过程,可这次不一样,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和苏稚亲吻,甚至可以说,是她第一次,在纯自愿的情况下,和自己心仪的男人亲吻,这种感觉很新鲜,无关情欲,却是她乐于享受的。
幽梦闭着眼却总是浮现他刚才唇边沾着一点嫣红的样子,愈想愈情不自禁,她竟主动伸舌去舔舐他的下嘴唇,确有丝丝腥甜。她这样,在苏稚看来绝对是再明显不过的回应了,可她是个贪心大胆的女子,忽生一种不可思议的冲动,在苏稚唇瓣上轻轻唶咬起来,不疼,甜甜的,甚至有些俏皮。
感觉到他的唇暗暗划开了清浅微妙的弧度,幽梦蓦然清醒,惊觉自己过火了,一边猜测着苏稚的心情:她这样驾轻就熟地吻他,看起来好有经验,这定会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和男人接吻的老手吧?不然怎么如此花样百出,收放自如?
竟然还鬼使神差地去咬他?都是被渊那家伙强吻多了给养成的坏毛病!要改要改,一定要改!
幽梦突然就有些抗拒,试图拂开他的手,脸也往旁边移了移。她这短暂的迟疑呆滞,心细如尘的苏稚自然是捕捉到了。
他仿佛看透了她心底的每一寸焦虑,既从容又宽容地吻回她,像是要再度引发她的热情似地,也在她唇上来回吮舐。幽梦只觉得心跳加速,脸上发烫,不,事实是她全身都在发烫,而苏稚吻她不停,渐次深入,如同在向她暗示着,他想要的远不止刚才那样清甜水准的吻,他还想,要得更多,要两人缠绵浓烈到化不开……
“苏公子,你要的蜜酱!”正当情浓之时,立夏尖俏的嗓音穿透进来,“奴婢都按您给的方子调好啦!”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掀开布幔而入,凛然见那两人搂搂抱抱贴在一起,霎时目瞪口呆。幽梦虽慌得一下挣脱,二人唇舌分离,她难堪别过脸去,苏稚尚算镇定揽着她,错位隔着她的肩头,转目往立夏那边看去,唇边犹似淡笑。
立夏瞬间反应过来,连连讨饶:“奴婢该死!该死该死……奴婢只是来给公子送蜜酱,不知公主也在这里……立夏知错,求公主饶命!……”
幽梦死也不肯回头,她那脸已涨得通红,要是叫人瞧见非羞死她不可,唯有深埋入苏稚胸膛轻声道:“没事,你放下吧。”
苏稚明白她害臊,一边轻柔给她顺背,一边微笑地冲立夏点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