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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遗言说了吧,会给你个痛快。”时彬风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好像没有事情能影响到他,除了九思宫,除了花珊筠。
爱凛凛靠近时彬风,生怕他有所动作,横在两人之间。“你别杀她。”
现实世界中自己也是被小三,被奚落。只因为抢自己男朋友的人,锦衣玉食,有身份有地位。自己在现实无力抗衡,要衣食住行要钱,磕磕绊绊也要钱,想要平安的活着也要钱。
但这个世界不同,她本就一无所有,她要弥补这心上这一缺。
时彬风俯视着眼前的女子,他有点捉摸不透。对一个伤害过自己的女子愿意伸出援手,这实匪夷所思。
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看来她是知道了这具鬼魅,有一段令人唏嘘不已的曾经。
心房有一丝触动,“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就算如此,也不是你我能干涉的了的。”转而抬头望向阿酒,“说吧。”
看着面前的人不掺杂一丝情感,爱凛凛上前拽着他的衣衫。“时彬风,求你。”
他从她手中将衣服扯下来,依旧冷冰冰的。“不能。”
“不,我不允许!时彬风!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血?”爱凛凛张开双臂,护着阿酒。
身后的阿酒看着跟前护着自己的人,开口问道:“我要杀你,你还护我?”语气中透着一丝诧异又连带着些许忧愁。
张开双臂的爱凛凛回头,凝视着那张惨白面容。“你情非得已。是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虽然我不知道你要不死珠做什么。”
他上前一步,“让开!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不!”爱凛凛固执地横在当中。转头对老师说:“老师。老师你看好时彬风,不能让他伤害阿酒!”言语间满是急切。
阿酒凄凉一笑,知道自己逃不过了。“投河自尽本就是孤魂野鬼,这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早已不能轮回。”
“阿酒姐姐,你别放弃自己啊!”看着阿酒逐渐黯淡无光的眼眸,爱凛凛想让她振作起来。
她苦笑又像是不甘,“魂飞魄散,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爱凛凛慢慢站直了身体,不可置信的反问:“魂飞魄散都不算什么坏事?”这该要多深的绝望啊。
顿了顿,依旧不放弃的朝着时彬风喊道:“你即知全貌,又怎么会不知那乔兰儿是什么样的心机婊?你为什么还要救她?阿酒从来没有害过别人,只是简单地生活也是这样的难吗?她已经不是个活人了,你还要她怎么样?”像是痛诉,像是对生活质疑。
这世间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普通人,比比皆是。倘若生活都是这样持强凌弱,那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阿酒没有任何征兆,手中银针飞向爱凛凛的咽喉。
老师不费吹灰之力接入手中,这针看似直逼命脉,却绵绵无力。
同时间时彬风,一掌将她击中。
被击重的阿酒看起来十分痛苦,面目扭曲的望着爱凛凛,艰难的从口中挤出来,“谢谢你。”慢慢消散。
消散时,阿酒想着,魂飞魄散前自己还能有人庇护,自己的人生到底也不是一直绝望的。只是从冰冷河水中拉出自己的那个人,那个七八岁模样的孩童,她需要不死珠,自己终是不能拿到。
一会儿便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只剩下竹屋里空站的三个人,天也亮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谁都没有想到。
老师拉住了爱凛凛的手,在上边写着,她没想杀你。
这几个字像石头一样沉在了她的心中。
她知道阿酒到死,也不想看着有人为了她,而生了嫌隙。善良又有什么用?“这世间男子皆是薄情。”
阿酒死了,落云山庄的那位夫人也转眼好了。
竹屋旁,小小的土包,小小的牌位,上书阿酒之墓。这是自己最后能做的了,阿酒的尸体早已不在,里边没有尸体,只是一座衣冠冢。
旁边站着时彬风,老师,时香儿还有落家山庄夫妇。
落云跪在坟前,久久不起。一步错,步步错。
墓碑前的爱凛凛蹲下,放下了一束花。“老师你说这世间,为什么善无善报,恶无恶果?”抬头看了看乔兰儿,又自言自语道:“现实世界如此,这里的世界也是如此。”
乔兰儿还活着,他们夫妇依旧夫唱妇随,什么都没变。却只有阿酒没了,魂飞魄散。
祭拜完也没理会众人,独身离去。
时彬风跟在了身后。
时香儿和老师十分有眼色的留下,给两人一些独处的时间。
爱凛凛停下了脚步,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时彬风,也用他平日的语气说道:“时彬风,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平淡,没有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