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左边的汉子磕了两下头,哀求道。
苏钰一看这个人护子心切,自然也不会不讲情面,就点点头,说道:“允了!”
大齐律法明文规定,各个县衙均设抱鼓,以便老百姓击鼓鸣冤。一般情况下都是由老百姓找状师写状子,上递官府,官府酌情受理。而一旦抱鼓一响,当地官府就必须受理。
实际上,击鼓鸣冤的例子并不多,因为这种事情,若是大事,官府必然会受理,若是小事,一般都是由亭长、里长或者乡里宿老去解决。
甚至,更多情况下,都是由各个小家族的族老或者族长去解决,真正用到官府的地方并不多。而大齐的官府的,实际上都是扮演着传递朝廷公令,为朝廷征税,保护一方安宁的责任。
在宗法制和世家门阀的控制下,还有文化的垄断,老百姓知识的缺乏,教育的断层……等等等等……
很多时候都会营造出一种虚假的盛世和平的景象,很多情况下都是民不告,官不究。
击鼓鸣冤本就是一方大事,大门外早就聚集了众多爱看热闹的老百姓。
大齐律法之中也说了,凡是击鼓鸣冤者,不论如何,先打十棍再说。不然若是没有一点点威慑的话?总有刁民闲的无聊来敲几下鼓的。
如此看来,大齐的刑律还是挺严谨的。
眼前的这个人到也还是一个汉子,十棍下来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即便脸上痛的大汗淋漓,也依旧忍了下来。这让军旅出生的苏钰,心中忍不住地赞叹了一下。
幸好,苏钰也没打算为难他,只是让那些差吏有点数就行了。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那个中年汉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跪了下来磕头回道。
“草民北乡牛家村牛伯,家中排行老大,家里一直耕种为生。今天所告家中老二之妻,牛仲氏,三年以来,屡屡想要偷窃我孩儿!”
牛伯娓娓道来,顿时惊起了外面十重浪,外面的的老百姓顿时窃窃私语,呕哑噪杂。
“肃静肃静!”
苏钰被吵的特别烦躁,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外面顿时鸦雀无声,无人再敢喧哗了。
“被告何人?!”
“草民北乡牛家村牛仲,这是愚妻牛仲氏!”
那个右边的的汉子磕头说道,抬起头苏钰端详了一下,发现牛伯和牛仲都是亲兄弟,长得有几分相似。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真来的什么麻烦?
苏钰心里特别郁闷,看了一下旁边幸灾乐祸的梁子衡,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原告先说情由……”
苏钰一指牛伯,牛伯立马恭敬说道。
“回禀堂尊大人,四年前草民妻子与牛仲氏同时怀孕,同时生子。我两家本来就是一家人,原本是一件高高兴兴的好事,可不想牛仲氏生的娃竟然是一个死胎,结果一夜之间,牛仲氏的就疯了?”
“疯了倒也罢了,结果这个疯婆娘,隔三差五就跑到我家给我小孩,抱着回去就说是她的娃。以前打也没用,骂也没用,去年我家索性就搬了出去,好不容易清净了一年,结果不曾想,这疯婆娘又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又要偷走我的娃!”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