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苏钰说完,卫慕言乖巧地递过佩剑,吓得张二狗连忙磕头求饶。
老张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剪刀。苏钰一瞄,有些不屑,若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都打不过她苏钰早就可以羞愤自杀了。
“姑娘,无论如何他也是我张家独苗。不看僧面看佛面,听说你与莺儿情同姐妹,真想看着莺儿一家从此断了香火吗?”
“况且,莺儿那丫头本身就是要留给这孽畜当媳妇的。”
“你恨,我也恨。这两条老命赔给莺儿和哥儿好吗?”
张老头说完,那柄剪刀狠狠地刺进老张头的脖子里,动脉被割破,鲜血如注!老张头挺了挺身子,直直地倒下!
“他死了!他死了!”张二狗状若疯癫,“他死了!哈哈!他死了!我不用死了!”
苏钰愣愣地看着一脸微笑的张老头,他似乎死的很解脱。她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谁错了?谁错了?
“你说,谁错了?”苏钰喃喃问道。
卫慕言摇了摇头,他轻轻回答:“你没错,哥儿也没错,这老头也没错,错的是你那个腐朽的王朝,那个腐朽的制度!那个绝对存在的贵族与平民之间的鸿沟!”
“谁错了?”
苏钰还是问道,她没再去管自己疯了的张二狗,而是直接走了出去,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走出门,苏钰便看到大门口席地坐着一个老婆子,那就是莺儿的母亲了。
老婆子无神地望着屋檐,她的双手脉搏处都被剪刀割伤,深可见骨。她也快死了,就像老张头说的,用两条命来赔莺儿和哥儿。
“死的好……呵呵……死的好……死的好啊……”
老婆子笑着,笑着,巴不得就这样死去。
苏钰的心很痛,心里的高塔真的塌了,变成了一堆废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痛,是因为渔哥儿也快死了?是因为这一家恍若禽兽?还是因为莺儿?
不是,都不是。
苏钰明白,哪怕面对自己死去的父亲苏应,还是面对自己的未婚夫江流云,她的心此刻都不会那么痛,那种绝望到撕心裂肺的痛。
苏钰好想哭,好想呐喊!
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所有人都在吃人!当着她的面,赤裸裸地毫无顾忌地吃人!
她所挚爱的大陈,她所守护的百姓,她的襄阳军,都在吃人!
苏钰明白了,是她的信仰崩塌了。苏钰蹲在地上,一股恶心上来,她止不住地干呕,泪水哗啦啦地流下。
雨大了,淋湿了苏钰全身,她就这样蹲在地上,想把自己的心,自己的肝,自己的肺都呕出来。她无声地痛苦,任风雨无情,任大雨冲洗!任这黑夜吞没也在吃人的她!
“你不该这样,你已经输了。”
卫慕言站在她的身后。
“本宫对你报以很大的期望,可现在,你让我很失望。”
“本宫以为,从襄阳之变活着走出来的,你会更加强大,结果你还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卫慕言的话不知苏钰有没有听进去,雷电划破天际,卫慕言阴沉的盯着苏钰,不再言语……
(明天结课考试了,祝我别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