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王慧,别的没有,一身武力却还可观,却与长史一道回去,助周度辽一臂之力吧!”
沮授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这王慧便是王智送到周澈那里的人质,笑道:“好,王别驾厚意,我家将军受了,来日必有厚报!”
“厚报到不必,我一生心愿,便是马踏草原。”
“定不负将军心愿!”
两人相对一笑,拱手而别。
副阳要塞城上,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有些残破的城楼和卫堡上,披红挂绿,城墙上,一面面战鼓挂上了彩绸,鼓手们也着红衣,戴红帽,这些狰狞的大汉们穿惯了战袍,陡然穿起这种衣服,都是左歪右扭,十分的不自在。
副阳的乡绅们都被请了来,准备欢迎并州刺史丁原和治中从事张懿,庆祝对南匈奴的大捷的祝捷大会将在主战场副阳要塞下进行,昨天,丁原带着中军营,已向副阳要塞进发,预计今天中午便应赶到。
益林的大豪王海和他的儿子王豪也在被邀之列,此时,聚在他们身边的乡绅不少,都是压低声音在窍窍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王海侧脸打量着主城楼上的周澈,脸上露出冷笑,今天便有你的好看。他的五百矿丁被强征,一仗下来,损失大半,剩余的百多人到现在还被扣着,矿里也连二接三地出乱子,短短的时间里,也死了好几个人,暂时主持副阳民政的田丰趁机派了一批衙役进驻铁矿,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周澈想要干什么,那他王海真是不用在混了。你想谋我王家的铁矿,只怕你吞不下去反而噎死你。
周澈转过头来时,恰好迎上王海那张冷笑着的脸,他立即回应了一张灿烂的笑脸,心中却道:“笑吧,笑吧,等一会儿,你就笑不出了。”
周澈今天穿着一身簇新的官袍,刘彦特别地为他梳洗打扮了一番,这让卖相本就很不错的周澈更加的洒脱出尘,独立于高高的城楼上,颇有些一览众山小的滋味。周仓、程普、韩当等一众亲卫站在周澈身后数米远的地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但他们却不愿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因为他们都清楚,今天这看似一派歌舞升平的太平世界下掩藏着怎样的危机。
周澈目光眺向远处,丁原的中军营的哨探正一拨接着一拨的驰向副阳要塞,大声向周澈回禀现在中军营所在的位置,其实周澈丝毫不关心这个,他正在盼望着沮授回来,实际上,周澈不希望他去,这趟差使实际上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如果王智愚忠于丁原,那他这一去基本上就回不来了。但沮授却坚持自己一定要亲自己处理这件事,因为此事太过于重要,但凡有差池,副阳城下便是血流成河的局面。
周澈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两种方案都已准备妥当,只等沮授那边的消息,八千精锐如今已枕戈待旦,如果王智反正,则他们将在城下围歼丁原的中军营,反之,这八千精锐将死守副阳要塞,同时将消息扩散出去,将丁原排除异己,杀戮功臣的消息散布到全国,引来外部压力。军统司的密探们都怀揣着一叠叠的文告,牵着马集中在军统司中,只等一声令下,便上马飞奔而去,奔向各自的目标。
远处,激起一路烟尘,周澈眼好,一眼便看到那一群人正是由潘凤陪伴的沮授,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一半来,不管与王智谈得怎么样,至少自己的人安全回来了。等奔得近了,周澈看见了王慧也在骑兵队列中,这一下,心便完全放到了肚子里,王慧到了这里,自然已表明了王智的态度,大事已定,周澈长长地出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其实真得很紧张。
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下边正激动地与乡绅们说着什么的王海:“得瑟吧,等我收拾了丁原,便轮到你了,呵呵!”
回头打量了一下城头上戍守的士兵,不由失笑,这批人是从伤兵员中临时抓出来的轻伤员,不是瘸着腿,就是吊着胳膊地,要不是就脑袋便包成了粽子一般,虽然换上了新的战袍,这些人也竭力想要表现出英武之气,奈何这卖相着实不佳,与场中喜气的庆氛有些格格不入。
想必那一拨拨奔来的哨探已将这里的实际情况报告给丁原,让他吃了最后一颗定心丸了吧,周澈暗自想。
沮授一行人奔上城楼,周澈以目光向沮授微微示意,却走到王慧面前,向他深深一揖,王慧慌忙踏前一步,挽住周澈:“周将军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煞慧么?”
王慧虽然只是一个纯粹的武夫,但经过昨夜与今天凌晨一暮以后,也是明白从今以后,自己兄弟就要跟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