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东厂,徐如意枯坐在书房之中沉吟不语。
桌上摆着那摞子高耸的本章,他此时却无心观看,或许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古语有云:守业更比创业难。
何解?
因为目标的明确。
就好比征战天下,每一个敌人都堂堂正正的站在青天白日之下,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动用自己所拥有的力量迎战。这个过程或许艰难,但却没有迷茫,每一步都在向着目标前进。
而轮到守业的时候,情况便大为不同。
你不在拥有隐于阴暗的资格,敌人的存在无从估量,或许在远方,或许在身边。甚至于是自己心中的迷茫。
王永真与丹阳子的密会,无疑是针对他本人的一个阴谋。
李飞之死,有人在挑动勋贵集团与东厂的矛盾。
而郑家此次入京,虽然还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但他心中却有不祥的预感,这之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不觉得这天下有什么可以对他造成切实的危害。可他相信,那幕后的黑手,或者更准确的说,北平的那个和尚,一定有无数的后手还在准备。
烦恼在于,他只能被动的应对。
北平,终究还是离得太过遥远了。
如果说巫蛊诅咒那一套切实有效,徐如意不介意扎上十个百个草人每天拿针捅几下,浇泼尿什么的。
或许,也并非全无对策吧。。。
“雨泽。”
听到徐如意的召唤,门外,夜雨泽轻声而入:“督主。”
徐如意幽幽的看着他,开口问道:“你觉得,谁,用什么样的手段,能要的了咱家的命?”
“督主?!”夜雨泽大惊失色。
“咱家问你,你答便是,咱家没有别的意思。”徐如意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了解自己的弱点,才能做出相应的对策,不是吗?”
“是。”夜雨泽点点头,沉吟片刻,方才开口:“督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若单以性命存亡而论,属下实在找不出任何祸源。”
“这倒是实话,凭咱家的武功,想死也不容易。接着说。”
“想杀督主很难,属下无法可想。但督主身为东厂提督,实际上与东厂已是二而为一。对东厂不利也便是对督主不利,而东厂。。。并没有督主您的不败金身。”
夜雨泽的话让徐如意陷入了思索之中。
岂止是没有不败金身,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这些年来,东厂之所为就没有多少能摆在明面上的事儿。如果说对江湖各门各派,文武百官的一系列阴谋还可以推脱一句为朝廷大局不得已而为之,那其他的怎么说?
最明显的莫过于人命还有金钱。
云铮吃人,夜雨泽好色,黑猫暴虐,一个个身上血债累累,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无辜人的血。
也就周不言还能强些,贪财而已,但巧取豪夺之下怎么也不是一个守法的良民。
东厂四位司主都是如此,上行下效,下边的那些缇骑番驿更是有过之而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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