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刑部给事中。。。”
六部给事中(隶属言官,不参部堂政务)陆续起身之后,更多的言官起身出言,众口一词:此旨该当封驳。
“哦。”喜顺很平淡的点点头,没有任何的惊讶,向后边挥了挥手:“身为锦衣亲军,眼见有人违背圣上旨意,该当如何,不用咱家教你们吧?还不给咱家将他们拿下?”
“这。。。”十数个亲卫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咬着牙,将腰间的长刀解下,不敢抽刀,只是用刀鞘拍打着掌心,努力的做出狰狞的表情来,可惜毫无作用,胆敢封驳圣旨的人,难道会怕他们的恐吓?
距离越来越近,亲军侍卫们有些骑虎难下,不动手?人已在近处,而且回到宫中恐怕落不了好。而若是动手,这一个个的可都是朝廷命官,真的闹大了,安知他们不会成为替罪的羔羊?
“老大,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领头儿的校尉苦着脸,从牙缝里挤着道:“才这么不到三十个禽兽补子,吓不住就打,咱们还能怕了他们?”
“真,真打啊?”
“还能假打啊?”校尉瞪了下眼睛,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记住了,千万不能动刀见血,千万千万,不然咱们可能都得死。”
心中有了数,十几个亲军举起了手中的刀鞘,向着人群中冲去。
“你们。你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
“啊!啊!”
“好胆,吾和尔等鹰犬。。。啊!”
身后,人群的对面,喜顺看着这些站着的人,以及跪着的狗,走进了自己人生的倒计时。
对,他就要死了,他也必须要死。
因为这是那位大内总管刘喜给他的命令。
喜顺很无奈,也很坦然。就好像和自己一同而来的那些锦衣亲军,虽然挂着锦衣卫的名头,但实际上却是干着皇帝仪仗的活,听宫中太监们的安排。所以他们不敢反抗自己的命令,就好像自己不敢反抗刘喜的话一样。
其实想想也不错了,自己本来就是无根之人,没有后的。死的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分别?
更何况现在死了,还能给家乡的老父老母送去千两的银子,即还了命,也尽了孝。
荣华富贵又如何,细想想,或许当初他就应该听父母的规劝,老实的在家种田,娶个粗手大脚的婆娘,苦哈哈的过一辈子,也比进宫做个入不得祖坟的野鬼要好太多太多不是?
如此胡思乱想着,眼前的那场殴打推搡变得愈发的混乱了起来。因为过大的动作,导致不断地有人站了起来,直到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加入对那十几个锦衣亲军的反抗中,喜顺知道,时候到了。
喜顺将手伸进了怀中,颤抖着,握住了冰冷的匕首,缓缓地向着人群中走去。
“杀谁呢?”喜顺低着头,瞟着身边这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仔细的挑选着。
这个太胖,可能杀不死。
这个太丑,黄泉路上作伴位面恶心。
嗯?
喜顺忽然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还有人是跪着的。。。
那就是你吧。
匕首举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