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使。”
“南宫?”徐如意似乎来了兴趣,终于将目光投了过来。
“是。”南宫彩云点了点头。
“你先下去吧。”徐如意指着外边,示意孙大牛。
“这。。。公公。”孙大牛有些犹豫,似乎不放心留下南宫彩云一个人。
徐如意微笑:“下去,不要让咱家说第三遍。”
“是。”孙大牛无奈的叹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大堂上,只留下徐如意、南宫彩云互相凝视。
那目光中,带着疑惑,带着好奇,还带着些。。。对彼此的认同。
“你长的很美啊?”徐如意微笑着,先开了口。
“你长的也很好看啊。”轻轻柔柔的声音,听的人心头痒痒的。
“白骨禅?”徐如意没有多说,只是试探的说了这三个字。
“什么?”南宫彩云面露茫然。
“没事。”徐如意摇了摇头:“长成这副样子,很难过吧?”
“难过?”南宫彩云想了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呢?”
“我?”徐如意笑道:“我是个太监。位高权重的太监。过的还算不错吧。冒犯我的人都被我杀掉了。”
“真羡慕你。”南宫彩云轻叹道“我也想杀掉他们。”
“但你没有那个本事?”
“不,只是太多了,我杀不过来,也有些习惯了而已。”
“哈哈哈哈!”徐如意仰天长笑:“你这回答太有趣了。杀人,哪还有杀不过来的时候?想杀一个就杀一个,想杀一百个就杀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只要你想,总有杀得尽的那一天。”
“或许吧。”南宫彩云不置可否,似乎在想着什么。
片刻,他又开口了:“屋顶上现在站了五个人。”
“我知道。”徐如意笑眯眯的点点头:“他们应该是来杀我的。”
“你要怎么办呢?”
“当然是杀掉他们了?”轻描淡写的拂袖一扫,浩然的掌力冲天而起。
“轰隆”一声,屋顶上陡然破开一个大洞,土石落下,夹杂着血色与某个人的惨叫。
“不好!这狗太监发现咱们了!”
“吗的拼了!”
“拼了!”
五个人想在今夜动手,用徐如意的脑袋换取烟雨楼的十万两花红。五个人分十万两,没人得两万两。简单的算数,但现在却只剩下四个人了,稍微复杂了一点。
“给我死!”
声声怒吼,从屋顶坠落的四个人,都是黑衣蒙面,手提刀剑。甫一落地,便向着座上的徐如意冲去。
四道寒光,不分先后,递到了徐如意的面前。
再一瞬,刀光剑影已然砍在了徐如意的身上,只是很可惜,莫说受伤,便是连他的衣角也没有挑开一丝。
“内家横炼护体真气!”
“这叫天罡童子功。”徐如意点了点头,视眼前四人如无物,微微一笑,如迦叶拈花,手腕不知如何一翻一擒,顶在眉心的宝剑便已拿在手中。
这一出手,便已是天差地别。原以为京师养尊处优的太监头子不过也就是个寻常的阉人,却没想到竟然有如此骇人听闻的功夫在身!
“撤!”丢了兵器的汉子一声大喝,一个鹞子翻身,脚尖在案几上一点,便要提纵而去。
“破破烂烂的兵器,破破烂烂的人。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一手握在剑柄上,另一手攥着剑尖一扭一折。
“哗啦啦啦。”
无数碎片飞起,密密麻麻,直如风暴,席卷身前三丈。
“啊!”
“额!”
“不!!!”
三生惨叫,再然后,具死尸扑落在地。脸上,喉头,心口,两肩,甚至是胯下,到处都是闪烁着铁剑的碎片。
徐如意的目光却跳过了他们,玩味的看向南宫彩云,看着他手中的那柄秋水寒光。
“霜,义父临终所赠。”南宫彩云简单的介绍了一句,便将剑又收在了背后。
“你是这县衙的仵作?”徐如意又问了一次,这次的态度,却是认真了许多。
“南宫彩云。”
“很好听的名字。”徐如意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咱家叫徐如意,东缉事厂提督太监。奉命来查梅林盐税被劫一案。”
“听说过。”
“尸体是你验的,有什么能告诉咱家的吗?”
“下手的人都是高手。”南宫彩云沉吟片刻,说道:“死者虽然都是身受刀剑之疮,乱刃加身,但死因却都是一刀毙命。或在心口,或在咽喉。决无例外。”
“看来下手的人都是高手了?”徐如意喃喃道:“如此看来,白莲教的嫌疑却要多过北边了。”
五指轻轻的在桌案上点了点,随后下意识的一划,徐如意再度开口说道:“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便只想待在这马家集做个仵作?”
“可以。”
“那想不想换个地方,换个更精彩些的活法?”
“也行。”
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让徐如意感到有些好笑:“人活一世,总要有个目标或者态度吧。你难道就想这么无所谓的过上一辈子?”
“我。。。”南宫彩云目露迷茫之色,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那个叫无眠的老人最后的嘱托:“如果有机会,就去天门吧。替我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上一炷香。”
“天门在哪?”
老人没有回答,黯然而逝。
“如果有可能,我想去天门。”南宫彩云呢喃道。
“天门?”徐如意目光微凝:“为什么想去?”
“那是我义父的遗愿。”
“他可曾告诉你天门在哪儿?”
“不知道。”南宫彩云摇头:“义父希望我去,我便想去。虽然我也没有方向。”
沉默片刻,徐如意笑道:“你想去的天门,咱家知道在哪里。你想去,咱家便给你个机会吧。”徐如意起身,向后衙而去:“接下来的日子,明里暗里或许会有无数跳梁小丑来咱家眼前晃悠。别让咱家动手,帮咱家处理掉他们。咱家便领你去天门。如何?”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