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站了好久才缓过神,随后去找真文仔细询问夏子衿的事情。他总觉得,真文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他找了整个院子,都没有找到真文,只能放弃了。
他不知道,真文是故意躲着他的,虽然他与夏子衿一样信任自己的兄弟,但是茯苓他信不过。而另一边,夏盛卿领着馨儿见了夏启轩,上下看了眼,就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皇侄儿今日来做什么?”
夏启轩一张脸都黑了,论辈分,夏盛卿的确该这么喊他,但一想来他真实身份不过是个阉人,夏启轩心头就是一阵气闷,说到底,夏盛卿不过是明圣帝身边的一个奴才而已。
若不是后来运气好,被夏子衿看上,他算什么东西?夏启轩心里头愤愤不平,身体却是比他的思想要听话的多,很快就作出反应,恭恭敬敬的冲夏盛卿行礼。
夏盛卿一拂袖子在椅子上坐下,一副主人的姿态,毫不客气,单手搭在桌面上,转头吩咐馨儿去给夏启轩添茶,馨儿是知道小葵的情况的,更加明白夏子衿对小葵的态度,看着夏启轩就觉得生气。
不过这些情绪她自然不会在明面上表示起来,走过去倒了杯茶水递给夏启轩。夏启轩没注意太多,伸手就接,触手的温度差点儿让他叫起来,手一抖,杯子就掉到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啊!”馨儿忍不住叫了一声,慌忙后退一步。
夏启轩瞧着她摆出受惊吓被欺负了的样子,心头“咯噔”一声,夏盛卿带着嘲讽的质问声就从他头顶上传下来,“轩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馨儿可是长公主的贴身婢女,你这样是瞧不起她吗?”
言下之意他连馨儿端给他的水都打翻了,分明就是在打夏子衿的脸面。夏启轩没料到这丫鬟是随身服侍夏子衿的,仔细瞧了一眼,心头一惊,夏子衿身边常跟着的丫鬟可不就是眼前这个小婢女。
想到夏子衿对他的态度,他忍不住怀疑是馨儿故意整治他,要知道,刚刚那杯茶水可是滚烫的。当下,他就站起身,对着夏盛卿诚惶诚恐的道:“九千岁,实在是这丫鬟捧来的茶水太烫了。”
面对他的指控,馨儿眼风都没抬一个,夏启轩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下意识的就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又倒了一杯茶水,“若是九千岁不信,不妨来自己……”
试一下温度……后面的话还没讲完,他的嗓子就好像被人掐住了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满眼的愕然,不敢置信的又摸了摸茶盏,竟然是半点都不觉得烫手。
看到他这反应,馨儿低垂的眉眼浮现出一丝得意,反而不觉得手指上被烫出来的燎泡痛了。不错,她刚刚递给夏启轩的茶水的确是烫的,就是要他故意打翻,好在他们面前丢脸。
至于玄机就在茶壶里面,那茶壶底部有个按钮,按下去之后,里面的一个夹层就会打开,流出来的就是另一边的水。夏盛卿早就想给他一个教训,因而一早就吩咐婢子在里面装上滚烫的水。
馨儿是知道夏子衿对夏启轩的厌恶程度的,自然是乐的亲手做这事。夏盛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露出危险的锋芒来,一眨不眨的盯着夏启轩。
夏启轩原本还想解释,但是看着夏盛卿的态度,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跟着他就明白过来,夏盛卿怕是恨不得他立刻就死了,自然是不会给他留什么好脸色的,说不得这事就是他吩咐眼前这婢子做的。想清楚其中的关节,夏启轩忍不住握紧手掌。
但一想到他今天过来的目的,他只能硬生生的将心头这憋屈咽回去,干笑一声,“是本王感觉错了,让九千岁见笑了。”
夏盛卿眸子里的锐色才退下去,望上去很是温和。但是早就同他打过不止一次交道的夏启轩可是知道他不是真的温和。夏启轩咬着牙,在心底暗骂一声。夏盛卿看着他吃瘪,扬唇,就吐出讥诮的话来,“是吗?那皇侄儿可要找太医看看身子,这摸着东西感觉都能出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着他的讽刺,夏启轩脸皮僵了一下,偏偏夏盛卿还做出一副很是关切他的样子,让的他只能硬着头皮道谢,“多谢九千岁关心,本王会请太医看一看的。”
夏盛卿点了点头,似是放心了。看着他明显长辈对晚辈的样子,夏启轩简直快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