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衣恍若未闻又扯下了一小把头发,想再抬手去扯的时候便被楚澄牢牢抓住。
顾青衣缓慢又呆滞转头,足足用了半分钟时间双眼才聚焦、看清楚扎在自己手臂上的是一根细长的针头。
“乖衣衣,不痛的。”楚澄柔声劝哄道,缓缓将药物注射进入顾青衣的身体里。
顾青衣没有半点反抗,仍然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只有楚澄知道,看见针管的那一刻,顾青衣的眼中是有些许安心的。
那是一种带着绝望的安心,楚澄每每看见都觉得被人丢到大海中央,窒息感占据每一个细胞。
因为注射次数过多,顾青衣已经养成了肌肉记忆,只有打针,她才能解脱。
“衣衣,睡吧,我陪你。”楚澄收起针管抱住了顾青衣,轻轻拍打顾青衣的后背,眼泪缓缓从眼眶滑落。
在镇定剂的作用下,顾青衣很快陷入深层睡眠。楚澄听着枕在她肩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缓,这才慢慢转身,缓缓将顾青衣背在背上。
在站起来的那一刻,楚澄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穿着鞋子所以脚并没有受伤,但是刚刚跪着的时候玻璃渣将她的西装裤扎出了好几个洞。
现在血液顺着小腿向下流,在楚澄的脚踝上留下细长的血痕。
“顾青衣,你丫要不以身相许都对不起我这条裤子!”楚澄不满地抱怨,还是忍着刺痛,轻手轻脚将顾青衣背回了卧室
顾青衣恢复意识时,一睁眼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铺天盖地向她袭来。若是普通人多半会觉得惊慌,然而顾青衣却反而觉得心安。
这种时候任何光亮,都会让顾青衣心惊胆战,浑身发麻。
“醒了?”
黑暗中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充斥着满满的疲惫,可也很是柔软。
顾青衣的反应很慢,听到声音一顿一顿地转过头去,一开口喉咙处就像钝刀子来回划割一般疼。
“楚医生,我又犯病了。”顾青衣艰难地说完一个肯定句,努力冲某个方向笑了笑。
“是啊,时隔三年小女子很荣幸再次见证了一场‘无实物表演秀’。”楚澄从懒人沙发上站了起来,又跨上床在顾青衣身边盘腿坐下。
“噗,你要想看,我再给你表演一,咳咳咳咳”顾青衣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咳嗽,喉咙处本就火辣辣地疼,现在那一片更是疼痛难忍。
“让你乱开玩笑,遭报应了吧!”楚澄恶狠狠地责备,但将顾青衣扶起来的动作却是轻柔的。
床头柜上有楚澄早已准备好的温水,楚澄让顾青衣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摸索着将保温杯拿了过来拧开给顾青衣。
“这是吸管。”楚澄用保温杯里的吸管轻轻碰了碰顾青衣的唇,黑暗中用这种方式喝水更安全。
其实楚澄并非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可是照顾顾青衣时,耐心和细心比照顾特殊病人的护工还要多好几倍。
顾青衣咬住吸管猛得吸了一大口,温热的水中还带着清爽的淡淡甜味,顾青衣顿时察觉出这是楚澄常为她煮的安神茶。
茶水中融了蜂蜜水,喝完一杯后顾青衣的嗓子舒服了不少,连脑部的胀痛感也跟着舒缓了。
“楚医生的医术又精进不少啊,一杯茶我感觉就快好了。”顾青衣恢复了点精神,躺下后又开始和楚澄开玩笑。
“呵呵,我给你治疗这么多年,结果简予繁一出现我就前功尽弃了,这也叫医术精进了?”楚澄冷笑,越说心中怒火就烧的越旺。
她当实习医生时顾青衣就是她的病人,结果现在她已经开了一家私人医院,顾青衣的病还没有治好。
如果不是自己有数百例成功案例,楚澄都快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这只是个意外!”顾青衣的表情骤然变冷,语气果决,回答迅速,没有片刻犹豫。
仿佛答案早已准备好了一样。
“可简予繁就在这座城市,如果哪天再遇见她,你打算怎么办?”楚澄悠悠开口,干脆躺在顾青衣身边,闭上眼睛。
为了调查简予繁和照顾顾青衣,楚澄一夜未眠,身心俱疲。
顾青衣是她的病患,她比顾青衣更了解顾青衣的病情,如果再深入接触下去,结果只有两个。
一个是顾青衣病情加重,必须接受封闭治疗;另一个则是彻底痊愈。
以毒攻毒的办法在心理学上同样适用,楚澄并非没尝试过,只是尝试的结果一次比一次惨烈,最严重的一次顾青衣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自焚,若不是发现及时,现在她也就不用为顾青衣担心颇多了。
毕竟人都不在了,难道担心顾青衣在地府吃不饱穿不暖吗?
这次顾青衣并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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