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卿酒言应该是感受到了疼痛,放松的眉间此时往里皱着。
郁君修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受苦,沧桑萧条的眉眼,比起她还要皱的紧的多。
恨不得代她受过的心情,又升了上来。
又想到待会儿手术,她要经受的痛苦,郁君修的眼睛里满是痛处。=
“小酒,没事的。”
他压低着嗓子柔声安慰。
一滴晶莹的泪珠,猝然从卿酒言紧闭的眼角滑落。
郁君修慌了下身,匆忙地取过手术台上的毛巾,推开站在手术台旁的护士,帮她轻柔地擦拭着,“她哭了,你们的麻醉没打好吗?”
被推开的助理护士也没有表现不悦,立刻检查麻醉系统,“您放心,没有任何的问题,可能病人潜意识在抵触我们现在做的事情。”
心跳,血压,所有的生命指针全部测量完毕。
在她的身上装上了监控的仪器,所有的条件,都告诉他们可以立刻开始手术。
拿起剪刀的梁医生还是犹豫了,看了眼身边已经同他合作的多年,经验丰富的助理护士。
护士立刻会意的同郁君修休说道,“郁三少,我们现在做的是违法的,在孕妇本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拿掉孩子,甚至......”把她的子宫给切了。
后面的话用作为女性,手术护士愣是没说出来。
这种痛苦,作为一个女人根本是难以想象,还是在怀孕的状态.....
“如果不违法,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人大老远带回华国?”
郁君修的视线始终落在卿酒言的身上,他紧紧攒着帮她擦过眼泪的毛巾,语气没有因为护士的话产生丝毫的动摇,“如果她要告你们,我会保,有什么事情我都一个人承担,而且......”
要说最后一句话的郁君修,突然就害怕了,黑眸闪过其他人都不易察觉的痛处,“我是孩子的亲身父亲,他会理解我的。”
应该会.....
理解的吧。
他的耳朵里神奇的,仿佛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苍凉的内心一阵揪起,他却还是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仿佛孩子的生死,不过是一件小事,可没人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
“如果她醒来要责问,就全部推到我的身上。”
“我们明白了。”
梁医生代表其他医生率先发言,手中拿着的剪刀,剪开了卿酒言腹部的衣服,把做手术用的布盖了上去,只剩下那一块要做手术的地方。
“既然如此,郁三少就请相信我们,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疗手术团队,卿小姐的命就交在我们的手上,但是您在这边站着,说实话会影响我们做手术室时的发挥。”
“我不说话。”
郁君修垂眸,看着已经盖上手术布的卿酒言,还是坚持要呆在这里,“我就是想要看着她,我怕她疼。”
梁医生的太阳穴抖了两下,“如果您执意留在这儿,我们手术的成功率会从百分之八十,下降到百分之四十。”
他大概是脑子抽了,才会相信郁君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