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唯楚深深的闭了闭眼睛,有些难受的喘了口气。
她的脸颊烧的厉害,浑身滚烫,极有可能是受寒了,或者伤口没有处理好,故而引发的炎症。
耳边是文西郡主极其严厉的质问声,一连串的说着,丝毫没有停歇过。
“你不是说会让夜哥哥活下去的么,你不是说可以让他娶西儿的么,如今苏凉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你却转口要伤他,你以为我会如皇后娘娘的愿么?!”
皇后显然是镇定自若,便是那双凤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她的唇角上也会轻轻的挑起一抹笑来,“不若,你该如何对付本宫?”
人是文西郡主抓的,现在人也是文西郡主伤的,就算文西儿反悔了,要将苏凉带出去,就凭她这几日如此刻薄对待苏凉,出去了首先第一个挨罚的,就是她文西郡主。
文西儿岂会想不到这一点,只是,当初她们已经谈妥了的事情,现在突然又变卦了,叫她如何能不气。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西儿的确是不能拿皇后娘娘如何,苏凉随娘娘如何,是生也好是死也罢,但夜哥哥那边,西儿是绝对不会让皇后娘娘的阴谋得逞的。”
皇后淡淡的笑了声,“阴谋?”
她的声音偏淡,“据本宫所知,你也是此次阴谋的策划人之一罢,怎么,你又想临阵倒戈了?”
上一次,若不是因为文西儿和王德斌,她的皇儿岂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文西郡主冷冷的哼了一声,没将皇后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怨我,可娘娘别忘了,这曹家的人是西儿为娘娘寻来的,靖王妃也是西儿为娘娘抓来的,你要夜哥哥的权,有了苏凉你大可逼迫他让出来夺回去,但他的命,我不能让娘娘动。”
“放肆,”皇后身边的老嬷嬷呵斥道,“你不过只是小小的一个郡主,岂敢对娘娘如何无礼?!”
文西儿冷冷的笑了声,似乎是懒得与皇后多说,转身便想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然她刚一转身,就被人用剑拦下。
文西儿似乎早已料定,皇后会如此做,但她还是有些难堪的回过身来望向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弯弯。
“既然郡主如此喜好靖王,俗话说,只有死后才能长情,本宫先送郡主一程,之后必将靖王送去,你便安心罢。”
文西儿面色一紧,但却也没显得多紧张,甚至要比上一次镇定许多,“我就知道娘娘会如此做。”
她老神在在的盯着皇后看,企图打消她这个想法。
“我已经吩咐过我的人了,若是娘娘不放我出去,我的人必定会让娘娘与我之间的书信往来,包括如何陷害夜哥哥的,全都会有人亲自献给皇上,并且,我若是出了事,我父王不会放过娘娘的。”
皇后比她还要更加的淡然,“无妨,你若死了,你的夜哥哥自然会为你的死负起责任。”
她轻轻的抬起染着豆蔻的手指,细长的指甲摸了摸自己盘起来的,精致的发髻,谈吐之间喜怒不形于色。
“杀了罢。”
文西郡主脸色剧变,“你们敢――”
“慢着……”郁唯楚用尽力气喊出口,双手被紧紧的绑在梁柱上,动一下皓白的手腕就跟着疼上一阵,“不要杀她――”
只是,她出声的同时,那锋利的刀剑已经刺进了文西儿的胸,口,貌美如花的女人痛苦的低,吟了声,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曹家人,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双眼一黑,再无任何声息。
郁唯楚的眼睫狠狠一颤,望着文西儿身上不断溢出来的鲜血,蓦然间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
皇后挥了挥手,示意曹家人退下,她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步步的朝悬挂在空中的女人走去,“她伤你如此之重,本宫替你除了她,不是很好么?”
郁唯楚没有作答。
皇后也没有逼迫她,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来,笑了又笑,“快到时辰了。”
她望了郁唯楚一眼,“你许久没见到老九了罢,过会他就来了。”
寒墨夜……
这个名字还是很好使的。
娇俏女人的脸上血色全无,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全是看不见的伤口。
她远远的看着站在地面上的,盛装打扮的女人,唇角抿得极紧,“伤人一命害己终身,娘娘不怕死,难道也不怕太子爷会为母遭受报应么?”
这声音其实很小,但这个地牢不像地牢,山洞不像山洞的地方,着实太过安静。
那么一点声音,也都能叫人听的清清楚楚。
皇后的眸色不变,反倒是张狂的笑出了声,“老九早就该死了,本宫只是送他去,他早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