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郡主哪里理会的了她那么多,皇后只是说,不能让苏凉的身上,有太多的伤痕,却没说一定要她完好无损。
这个女人就算是快要死了,曾经却也能跟在夜哥哥身边那么久,她自然是嫉妒的,甚至是嫉妒的险些发疯的。
这么一想,手上的力道更是不轻。
郁唯楚已经饿了好些天,水份也缺失很多,一张小脸惨白的打紧,如今文西郡主手上拿着小针,在她的身上用力的刺来,更是疼的她无法动弹。
她气若游丝,脑袋再度犯晕着,“不要以为这种东西……没有杀伤力。”
她的声音小小,在女人发泄怒意的时候盈盈提醒,“你再多刺几下,我不怕你……你最好是刺死我,王爷便不会犯难,我便不会是罪人。”
赶路这么些天,她十分清楚的了解到一点,那便是文西儿所说的,要带她去见的那个人,应该是寒墨夜的对手。
苏凉的敌人远在十八里外,在顺天国会伤害她会想抓住她的,一定都是因为,她是寒墨夜的枕边人。
没有其他缘由。
文西郡主似乎是收敛了下,随即又是猖狂的笑着,行,“本郡主就不扎你了。”
她收了收手,转身离开了好一会。
郁唯楚整个人瘫靠在一侧的墙壁上,双手至今被反绑着,里三层外三层难以挣脱。
她吃力的睁着眼,眼眸望着远方,呼吸一下比一下沉,一下比一下重,神色恍惚起来。
眼前,男人俊美白皙的容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正朝她勾了勾唇角,笑容倾城如画。
郁唯楚细长的睫毛颤抖着,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象,最后却还是忍不住的倾了倾身子,往男人那边蹭去。
她的唇角喃喃着,声音几近无声,但是很用力在说话,“寒墨夜……快走,快走……”
昨晚其实她是听到了的,文西郡主和那个老婆婆之间的谈话。
他们以为已经将她劈晕,但她却是微微侧了侧角度,劈的不在那个穴道上,她自然可以保持清醒。
晕也只是装晕罢了。
她听到了,那个人要置寒墨夜于死地,以她作为诱饵,将寒墨夜逼死。
文西郡主嘴上虽然辩驳着,寒墨夜只是会失去身份,但人还是可以活着的,可她听的出来,文西郡主的底气不足。
明显也是起疑了的。
眼睛上涌现一丝湿意,郁唯楚这几天强忍住的坚强就这么的被撕裂开来,她吃力的望着男人,没有力气走过去,只是死死的盯在前方,“不许过来救我,不许……”
哗啦一声,一桶混合着盐的水往她身上倒去,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疼痛感瞬间被放大到百倍千倍。
郁唯楚疼的清醒了好几分,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也或许是因为疼痛,方才还模糊的视线,如今一下子全都清晰了。
眼前的物体,只是一块青色的窗帘,窗帘与她的距离太近,中间容不下一个成年男子。
郁唯楚深深的松了口气,只是这么一松懈,身上的疼痛感就更加的明显了。
文西郡主嘲弄着收回手中的木盆,冷笑的看着她,“知道我每日每夜是何滋味了罢……你知道你有多贱么,竟与我抢夜哥哥。”
郁唯楚懒得理会她,文西郡主报复完了,看着她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便满足的回房歇息。
明日就能抵达宜兰县,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郁唯楚脚上锁着铁链,手又被反绑着,身上的衣衫湿漉漉的,混合着盐水,刺激着伤口。
疼,钻心刺骨的疼,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虫子死命的往她身上钻的感觉。
她靠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浑身发冷。
目光却是从窗外的,那一点点的缝隙中望出去,皎洁的月亮悬挂在天上,她坚强而无畏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得伤感而脆弱。
……
一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郁唯楚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睡了许久,但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也只是倾城。
只是她整个人已经被悬空挂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身下不远处是个极深的大坑。
她的视力极好,尤其是被疼醒的清晨,更是瞧得清楚,借着微弱的光线,她能看见那深坑里边埋了倒刺,全都是锐利锋利的剑尖和铁戟。
深坑的上方,铺着许多的杂草,里边是什么有什么她看不清,坑有多深她也不知道,只是能透过隙缝瞧见一点点。
若是不仔细看,人踩上去,都不知道自己脚下原来是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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