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是我徒劳无功,倒地这鬼出在哪里呢?
夕阳将落时,窗外的阳光刺眼灼目,我无法睁眼,侧头避开日光的须臾间,心里却忽然生出个心思。既然是她暗中射箭,我自不能站在明处让她拿我当做箭靶子。我不防用计引蛇出洞!
想到此,我招手示意冰绡尺素近前,附耳叮嘱几句。
待她二人下去,窗外也渐渐光线暗淡。我能耐心等候同她斗下去,我腹中的孩子却无法再等,他不能在我腹中倍受煎熬。
“小姐,莫不是怀疑这楼里有鬼?”冰绡轻声问我。我沉重的点点头,我宁愿自己是小人之心,但那无端的恐惧越来越甚。
“可惜此地离扬州家里千里之遥,回兴州也无望。”我感叹道。
“不如,我们搬回驿馆去居住?”尺素试探地问,似也觉出我的担忧。
冰绡一甩辫子道:“与其搬去驿馆,还不如搬去郑大哥家里,离得一墙之隔,来去也方便。”
“看你这小蹄子,迫不及待了吧?”尺素奚落她道。
一夜睡不安稳,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喉头干裂般的痛。
“冰绡,冰绡!”我呼了几声,尺素趿着鞋为我打开帘栊问:“奶奶可是口渴?”
我看她一眼,待她扶我起身,为我倒来半碗水润唇,我才问:“今儿不是该冰绡当差吗?”
尺素眸光回避,言语支吾,低头不语。
“冰绡去哪里了?”我警觉地问。
尺素道:“她只说同我换差,”
“你喊她过来!”我厉声道,我太过熟悉冰绡,我病得如此,她定然不会远离的。
窗外一声炸雷,夏季多雨,又起飓风了。
尺素忙跑去关窗,想避开话题。我气恼的就要下床,慌得尺素过来搀扶焦急道:“八奶奶,冰绡去给郑大人送缝补的衣衫去了,至今未归呢。”
郑大人?至今未归?
仿佛那飓风猛袭我心头,我周身瘫软倒在床上。冰绡,她近来开口闭口都不离“郑大哥”,对郑兴国的痴情可见一斑,只是致深近来军务繁忙,这冰绡的亲事,都不及同郑兴国去商讨。只是一日不过门开脸,冰绡就还是我身边的丫鬟,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她怎么能深夜宿在陌生男人家里。想至此,我恨得牙根发痒,我这些时日身子弱,无暇顾及她,这丫头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咔嚓一声惊雷震得玻璃窗哗哗乱响。我心一抖,挣扎着推枕敛衣就要下床。
“八奶奶!”尺素惊得哭声奔来搀扶我哀声求告:“八奶奶莫急,如此一闹,反是小事变成了大事。或是因外面大雨,冰绡被困住一时无法归来呢?亦或是郑大人不在府中,冰绡怕雨天那位老嬷嬷害怕,就留下陪她老人家呢?若是奶奶此刻闹出去,让冰绡日后如何做人呢?”
我深深喘息,让自己的心渐渐平静,才缓缓的坐回床边。
守着孤灯,听着雨打夜窗,渐渐的守到天明。
冰绡蹑手蹑脚溜进门时,我静静地问一句:“回来啦?”话锋里满是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