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冲上去怼,但被商盛一把拦下,“妈,别闹了,我们走,要赶快带余伊回家休息。”
两家分道扬镳。
一家离开医院,一家走进医院。
寒风刺骨,大地萧索,怒号的北风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卷着冰刃在这座城市肆虐,打到人的脸上,像被刀划过一样疼。
商家两辆车,一前一后同时驶入东方润园。
余伊仍然是由商盛抱着上楼。
看大家神色凝重的样子,特别是商盛,又气又固执。
她也就没推脱。
余伊攀住他的脖子,用手指若有似无地在他领口点点,“不怪尧尧。”
“不怪他怪谁?一句不知道就是无辜,那我还不知道我脚底有蚂蚁一家三口呢。”
“……”余伊笑他,“较真了不是?”
商盛一肚子的气,气商司尧冲动,更气自己大意。
可看到余伊这苍白的小脸,想到医生说避免情绪波动,他硬生生地将这口怒气压下。
眼下,胎儿不安,余伊不安,最重要的是余伊的身体。
家里保姆刚把床单换下,很大一滩血,赵书琴看到,鼻尖都发酸。
说不定她那可怜的小乖孙就在这滩血上。
余伊去洗手间,在内裤上垫上卫生巾,以免再有血。
然后就被大家勒令在床上躺着。
商百川和赵书琴稍微待了会儿就要走,今天是大年初一,商氏家族里的一些小辈会到老宅拜年,他们得回去。
临走之前,赵书琴拉着叶芸的手,“家务事让保姆做,你多陪陪伊伊。”
叶芸点头让她放心。
她自己的女儿,即便赵书琴不说,她也是最为上心的。
快到中午时,唐满在小区楼下发现了商司尧。
商司尧只是站着,不说话,没表情。
不上去,也不走。
唐满没辙,给商盛打电话,“大少爷,尧尧少爷在楼下,我让他上去他不肯,问他话他不理睬我。”
商盛拿着电话走到窗边,往下一看,还真是。
“让他从哪来滚哪去。”
唐满为难,“他不听啊……”
不要这么为难一个打工的行吗老板?!
商盛打开窗户,开了一条缝,冷风立刻灌入,森寒刺骨。
他重重叹气,死小孩,还学会苦肉计了。
“你把电话给他。”
唐满立刻照做,“大少爷,您说。”
商盛看着下面,对着电话怒吼,“商司尧你给我滚上来!”
果然,商司尧最听他的话,马上就跟唐满一起上来了。
也不知道他在楼下站了多久,睫毛一层冰霜,头发都被冻得硬邦邦。
家里暖气充足,一融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商司尧身形单薄,脸蛋耳朵都被冻得通红,特别是耳朵,之前冻伤的地方又肿起一大片,二次冻伤。
“哥,我能看看嫂子吗?”
“不能,她在睡觉。”
“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太冲动了。”
“你知道就好。”
但凡商司尧敢说一句“我不知道”,商盛的拳头就真揍下去。
所幸他还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