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到底没落在商司尧身上,但商盛的愤怒全在脸上。
在商司尧印象中,堂哥一直都是情绪稳定的人,即便待别人严肃冷漠,可待他,总是谦逊温和。
堂哥学识渊博,他爱听他说话。
哪怕是训诫,他也爱听。
但挥拳头,是没有过。
“你小子专门过来找打是吧?”商盛积压了一早上的急躁和担忧全在骂声里,“知不知道你昨夜发神经似的乱踢,闯了什么祸吗?”
商司尧愣着,他是踢到了堂嫂。
杨学礼夫妇一看这架势,跑过去拦。
赵书琴一看对方一拥而上,她也跑上前去助阵。
徐慧不由分说地推商盛,“堂堂商家大公子,有事说事,怎么还动上手了?”
商盛没防备,也没有动真格,被徐老太连推三下,连退三步。
赵书琴护着儿子,“他哪里动手了?他一点没碰到尧尧,倒是你,动手动脚,为老不尊。”
徐慧因为担心女儿的病情,一夜未眠。
大早上看到外孙被欺负,又急火攻心。
哪里还管什么身份地位,什么气质修养,一言不合就要跟赵书琴吵起来。
都是往日里端庄优雅的贵太太,都是人人敬重的长辈,居然也像市井泼妇一样,互相谩骂,言语难听。
所以,不要给人设限,人在绝望的时候,可以颠覆一切。
“够了,”商盛怒吼,“都少说两句!”
这边商百川拉着赵书琴,那边杨学礼也拦着徐慧。
两家人暗斗多年,从未在明面上红过脸。
这是第一次。
商司尧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眼神迷茫,手足无措。
“哥……我是不是把堂嫂踢坏了?”
堂嫂就站在不远处的车子旁边,脸色苍白如纸。
叶姨搀扶着她。
她也劝架了,但声音很小,人很虚弱。
叶姨还拦着她不让她往这边靠近。
商司尧都看在眼里。
赵书琴一针见血,“我当余伊是怎么撞到的腰,原来是被你小子踢的。”
赵书琴先指杨学礼,“老的帮着老三压制我儿子,”又指商司尧,“小的踢我儿媳想害死我孙儿。商家大房是无所依仗,可你们真当我赵家没人了吗?”
“这么多年,我儿有家不能回,你们真当我们什么都不知?”
“举头三尺有神明,老杨啊,亏心事做多了,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几句妇人之言,却让杨学礼听得背脊发凉。
他是官大,可没有赵家老爷子那时候大。
他也有退休的一天,等他退了休,人走茶凉,还不如现在的赵家。
况且,他手里不干净,他自己是知道的。
徐慧还想争辩,“尧尧哪里知道你儿媳怀孕了?!再说,他一个小孩能有多大力气?”
“姥姥,您别说了!”商司尧内疚极了。
这时,叶芸急匆匆小跑过来,“余伊说了,尧尧不知情,不能怪他,大家消消气。医生让余伊情绪稳定,你们这样,她如何能稳定?还是快走吧,阿盛?”
徐慧像是取得了胜利一般,脸上是骄傲的神情,“听到没?你们还不如余伊明事理。”
“你……”
赵书琴又要冲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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