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唤了一声,也走上前蹲跪在昕娘的跟前,无声落泪。
“娘的孩儿,是娘无能,保护不了你们。”昕娘将张惜悦、张怡宁揽进怀里,自责说道。
是啊!当年若没遭那变故,她的孩儿应是这世上最无忧快乐的孩子,怎会如现在这般,陪着她吃这样的苦!
从张惜悦家出来,陈海兵一路阴沉着脸冲进家门,进屋直奔里屋去收拾行李。
邹氏见状,忙上前询问:“阿海,你这是要去哪里?”
“那个死瘸子不是一心想着张立新那个绝户吗?那我就让那绝户彻底从这世上消失,我看他还想指望谁?”
“相公你要作甚?”邹氏心下不妙,忙小声说道:“我们不是一家出了十两银钱给周家兄弟了吗?加上他家两兄弟的都有六十两了,还怕弄不死他?你又何须如此着急?”
“我等不了!我等不了了!”陈海兵转过身对着邹氏吼道:
“你看那傻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周家兄弟却一根头发都不见,谁知道是不是被那傻子弄死在县城了?我一定要亲自去看看。”
听了陈海兵的话,邹氏却是想去了旁处,一把揪住陈海兵的衣袖:
“你说那傻子回来了周家兄弟没回来,那是不是他们拿着我们的银钱跑了?”
陈海兵闻言一怔,随即缓缓坐在床上,沉思起来。
片刻,陈海兵忽地从床上站起身,“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知道啥子了?”邹氏见陈海兵像个疯子般突然自言自语,侧脸问道。
陈海兵却是又不说话了,抬步就往外走,边走边气愤嘟囔着:“我说他家怎会无缘无故把地送给了吴家种,原来都是幌子。”
“啥子幌子?”邹氏跟在陈海兵身后追着问道。
“那傻子要是有钱,早就塞给县令把她那绝户爹捞出来了。
定是周家那两个蠢货弄人不成,反被那傻子洗去了身上银钱,这才拿着银钱回来卖吴家的名为自家办事。”
“那不就是说,我们出钱请人帮她家干活吗?不行,我得去要回来。”邹氏一听不干了,跑得比陈海兵快。
陈海兵闻言想到啥子,忙上前将邹氏一把拽住:“你是个傻子吗?如此去闹,不正好亲口承认是我们合谋去陷害的张立新了吗?”
“那你说如何?就这样给她家吃了?”邹氏当然不干。
陈海兵却是转身进屋接着将衣服装进包袱,阴险一笑:“你说县令若是知晓她家有钱都不拿去赎人,那傻子的绝户爹会如何?”
系好包袱背在身上,陈海兵就出了门。
陈海兵出门去申军扬家借了牛车,出了木希村没直接去镇上,而是往沟子村去。
半个多时辰后。
陈鳏夫家。
“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朱氏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回来了,尖细的嗓音响起,飞奔着朝陈海兵扑去。
待跑近看到陈海兵两边脸颊上红肿的指痕印子,忽地如一只炸了毛的母鸡,跳起来:“儿啊!你这脸是谁打的?”
“阿娘,你要救救儿子。”陈海兵对着朱氏如同儿时一般哭闹起来。
“儿啊,你说,出了何事?可是官府发现了你……”听陈海兵说救救他,朱氏紧张问道。
“是张家。阿娘,是那个死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