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非也不少。我刚刚把你从曹军手上抢下来,你那个老板也杀上门来了。看他平时那么斯文沉敛的一个人,来势汹汹的真吓人。好在老子是被吓大的,不然真被他的霸气镇住。”
我的眉头一动:“郑世明,也过来了?那他现在….”
汪晓东瞟了我一眼:“他说,怕你醒来饿着,出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给你买点。你老板可真贴心,我要是个女的,我都想去你们品博上班算了,这样就可以好好享受享受老板这份暖心的照顾。”
我自然能听出汪晓东这些话里面的揶揄味道,但他不久前才对我有恩,我要给他怼回去那不是恩将仇报吗,所以我抿着嘴,任他怎么讥嘲怎么来了。
汪晓东这种揣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他也看出我此刻异常的温顺,他真是会打蛇顺棍上,奚落我的话蹦个不断,我也就这么受着。
在汪晓东抽了大概三根烟时,门被从外面敲了两下,郑世明推门而进了。
他将手上拎着的大大小小几个袋子放在柜子上,他朝我看了看:“唐二,醒了?饿不饿?我给你买了炖汤,粥,还有面包牛奶,你想不想选一个随便吃点?”
郑世明朝我侧身过来,我才发现他除了外面套着的那件风衣是可以穿出门的,里面的上衣和裤子,分明都是睡衣。
再回想昨晚那个点,估计郑世明是睡下了,他接到我的电话,没有一丝的迟疑,也没有一刻的怠慢,连个换衣服的时间差都没给自己,就朝我给的地址奔赴而来。
不管他是因为我是他下属,还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又或者出于其他心态,我都该对此抱有感激。
喉咙一阵干涸,我的嘴巴张了合,再张了张:“老郑,谢谢。”
瞥了我一眼,郑世明自顾自地拿出一盒牛奶递给我:“不客气。我看你嘴唇有点干,不如你先喝点牛奶?”
几乎是咬着郑世明的话尾音,在郑世明踏入这病房之后就一直闷头抽着烟的汪晓东,他用很是夸张的语气:“哟哟哟,郑总你真的是本年度最佳老板啊,看得我都有些汗颜,我好好反省反省了一番,我感觉我******平常对那些下属简直比垃圾还烂,我看来得多多向郑总学习学习了。”
身体微微一滞,郑世明仍然将牛奶放我手上,他在慢腾腾将目光送至汪晓东那边,他沉沉说:“唐二,不仅仅是我的下属,她还是我的朋友。”
汪晓东眉毛往上一挑,他对郑世明的目光避而不见,反而是睥睨着我:“难怪你对我这个朋友不太上心,看来你是命好,一堆人上赶着要跟你做朋友。得,我换个空气好点的地抽烟去,不打扰你们朋友之间用行动来赞颂友情。”
撂完这话,汪晓东直通通站起来,他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将他坐着的椅子带出很大的声响,然后他没事人一样潇洒地摔门而去了。
随着关门的一声闷响,房间里的气氛有短暂的迟滞,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寂,我率先说:“老郑,现在是几点了?”
郑世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早上,十点出头。”
我怔忪几秒:“额,那你出来了这么久,柠柠她….”
笑了笑,郑世明淡淡的:“她有我表姐看着。而且柠柠虽然年纪小,但她独立生活能力很强的,不用担心。”
好吧,我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话题,就这么被郑世明三言两语给聊死了。
又是沉默对峙了一阵,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老郑,你能把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
很是爽快,郑世明从兜里将手机掏出来递我手上:“你打吧。我去洗个手。”
我看郑世明把自己收拾得挺干净的,他把手机给我就说去洗手,大概是怕他在场我说话不方便,他就主动给我腾出空间了。
果然入世阅历深的男人,在待人处事这一方面,自然有一种让人挑剔不得的稳妥,我感激地目送着郑世明走远,这才凭着记忆拨了张代的电话号码。
张代的声音沙哑一片,透过电话波传过来:“郑总。”
我将手机凑到嘴边,一开口声音就止不住的浅颤:“张代,是我。”
一扫刚刚那些礼貌的疏远,张代繁复的语气中夹满焦灼:“唐小二,我还有十几分钟就到医院了,我马上就到了。”
纵然有千般话想要说,此刻却如鲠在喉不知从哪句说起,我又想着我好歹借的郑世明电话,再啰嗦下去也是浪费人家的电话费,于是我说:“哦,那等会再说。”
轻轻将郑世明的手机放在干净的柜面上,我坐在床上开始发愣,我在想着等会张代过来,我肯定要先劝他,断然不能因为这次的意外事件,就彻底跟曹军撕开脸皮。可我又怕若然我真的如此,反而会让张代在怒火交织下,作出冲动的行为。
越想越是头痛欲裂,我又觉得口干舌燥,就将郑世明刚刚给的牛奶喝了。
大概七八分钟后,郑世明在外面敲门,确定我已经打完电话之后,他才踱步进来,拉着椅子坐在床沿上,有一搭没一搭跟我聊着。
扯淡了大概五分钟,郑世明突兀跳跃说:“唐二,你的头部受到创伤,你这样坐着不利于血液循环,不如你躺下来?”
郑世明不说,我坐了那么久也觉得自己是有些晕乎乎的,似乎晃荡着就能倒下,我于是小幅度点了点头:“我躺躺。”
可能我是真的头晕目眩得厉害,也可能就算这段时间以来我虽然跟郑世明接触良多,但我仍旧像以前那般对他多少抱着敬畏,无法在他面前做到自然放松,我就这么挪动着作势要往下躺时,偏偏却笨手笨脚的,一头撞在床头上了!
新伤堆旧患,让我痛得忍不住呲牙。
脸露焦灼,郑世明可能是怕我再不慎,将自己伤得更是厉害,他腾一声站起来:“唐二,我给你借点力,你好生躺下来。”
说完,郑世明顺手抓起一个枕头,塞进我的颈部托住,慢慢将我挪着放了下来。
我正要说上几句感激的话,郑世明他突兀整个人摔在我身上,尽管他用手撑了撑,但我的鼻子与他的鼻子,隔着不过是两厘米的距离。
在措不及防这么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下,郑世明的脸上浮动着一股很奇怪的神色,他忙不迭说:“对不起。我鞋子打滑了。”
说完他作势就想从我的身上起来。
但,就在这时,刚刚虚掩着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犹如惊雷般传过来,张代的声音因为急躁已经变得有些失真:“郑世明,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