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风面不改色,手中握杯的手却紧了紧,提到那个孽子,他就心头火起,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亏得那个孽子还是个读书人,外派不足半年,惹回一身花柳病,羞于见人呀!
虽然他己令人严锁消息,却也难遮众口,己有流言散播,不动声色的看量了下屈相的神色,
看似是真不知情,两人也是老交情了,多年的知交,子墨的品性他还是信得过的,
叹了口声,面上微带难色,低语道,“此事改日再与子墨兄详说。总之,都是老夫教导无方,唉。不提,不提了。”
屈相微微一愣,也不再多说,举起手中的杯子敬向盛如风,
都是官场沉浮几十年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己然炉火纯青,
盛如风的脸上的难处,他也看得明明白白,此话一笔带过,再也不提。
盛如风举起酒杯,与屈相多年相交情谊,一切不需多言,与他共饮一杯。
一杯饮尽,盛如风也是微微惊诧,笑着言道,
“逍意王爷果真是雅致,摆宴用酒都与众不同。香甜醇厚,带着花的香气。不知这是何酒?”
随侍在一侧的管家,见问,忙一前一步,道,
“我家王爷,近些年,只饮此酒,这是王府自酿的,木槿酒。”
盛如风,又饮一口,微微点头,正欲再说,却见外围一阵喧闹,
抬眼看去,却是太子与卢相到了,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相迎。
心苑低着头,跟着锦夕起身相迎,太子与卢相面带笑容,与席间众人打着招呼,
看到她时,也是微微一愣,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一派闲适的落座。
太子正坐在锦夕的身边,目光在心苑身上转来转去,这个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他此前也见过苏愿生,本科状元,印象中就是个温文才子,有着书呆子的执拗,
得罪了四弟,一能被排挤,未能多加关注。
今日近距离与他接触,他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是故人来。
苏愿生与锦夕牵手的亲密,他自是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笑道,
“五弟去了趟扬州,却是与愿生结为好友,赴宴都要携手而至,舍不得放手。”
他是太子,又是锦夕的兄长,说这话,倒也不算突兀,
众人仿似未觉,喝着手中的酒,依旧互相闲聊着,心思却转到了他们这边。
锦夕淡淡的笑,仍是握着心苑的手,不在意众人的眼光,
“太子哥,见笑了,我奉父皇旨意巡视扬州,与愿生相谈甚欢,愿生才学过人,
淡泊致远,甚得我心,结为至交。今日正好结伴回京,听得四哥府中喜事,就一起来了,
锦夕正身体不适,幸得愿生扶携,很是感激。”
众人目带了然,这二人都是淡迫世事,可不是相谈甚欢吗,
这苏愿生还真是好本事,才得罪逍意子,转眼间又攀上了五皇子,
锦夕所说的身体不适,不过是托词,谁又看不出来,两人相交亲密,
这般看来,这苏愿生又是青云直上了,还是不可得罪为好。
心苑浅浅的笑,温文而雅,仿似未听得太子的取笑,
心中暗叹,锦夕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输于那人,这皇家出来的,混淆是非的本事都不一般。